“公子胸襟廣闊!”
“公子肚大,能撐船!”
“公子.......”
蕭逸恪啼笑皆非地受用著寶鏡那一串串不倫不類的好話,好一會兒方似笑非笑道:“你的錯已被罰過了不假,但春山芭蕉幾人的過失還沒與他們清算呢。”
寶鏡一愣,心道這一茬怎就過不了了呢,只好苦著臉道:“公子要怎樣罰他們呢?”
蕭逸恪笑看他一眼:“問這樣清楚作什麼?怎的,你要代他們受罰?”
寶鏡撓著頭,老實道:“他們就是被我帶累的麼,替他們受罰也是應當。”
“既然如此。”蕭逸恪指著大床角落道:“你就代他們罰跪一日罷。”
寶鏡急忙點頭,暗道跪在床上一日算什麼,公子果然是個大好人!心裡不由得跟吃了蜜一樣甜。
蕭逸恪讓寶鏡在床上罰跪,自己則起身梳洗用飯。
也不知蕭逸恪是不是故意的,今日居然在臥房裡用飯,香得饑腸轆轆的寶鏡小少年差一點在公子的大床上淌出一條口水長河。
見寶鏡實在可憐,蕭逸恪大發慈悲地端了餐盤上來,與寶鏡餵食。
公子親手喂飯,這可把寶鏡樂壞了,根本想不及許多,只顧得埋頭填肚子。
一時飯畢,寶鏡老實地跪在原地,蕭逸恪帶眾人離開。
一刻鐘後,蕭逸恪再推開門。
——乖巧罰跪的好孩子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一腦袋紮進被窩裡,撅著屁股睡得香甜的壞孩子。
把壞孩子從被子裡挖出來一看,竟發覺他嘴裡還叼著一片菜葉子,也不知是何時藏下的。
蕭逸恪將小少年嘴角的那片葉子扯出來,令輕巧跟進來的春山收拾好退下,待屋子裡重新安靜下來,方才雙手籠了寶鏡的腰,將他牢牢抱在了懷裡。
寶鏡睡得熟,在公子懷裡毫無警覺感,一張小臉紅撲撲的,顯出些平日裡少見的恬靜安然來。
唇瓣紅豔,秀色驚人。
蕭逸恪的呼吸不知不覺間變得沉重起來,好一時,他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竟將寶鏡壓在了身下。
食指尖蹂躪著少年人飽滿潤澤的唇珠,常年沁涼的身體肆無忌憚地散發著熱意。
忽然想起自己這幾日愛在小花廳裡擺著的那隻釉裡紅花觚。裡面插著的那幾支紅色山茶花,恐怕也不及寶鏡鮮妍的唇色。
過了一會兒,蕭逸恪輕觸寶鏡眼底的淡淡青色,慢慢起身給他攏好被子,走了出去。
一陣和煦微風拂來,簷下鈴音徐徐蕩開。
蕭逸恪站在窗下,在風吹過來的暖融花香中低頭,手腕上是寶鏡贈他的玉髓手串,顆顆圓潤可愛。
寶鏡這一睡可謂非同小可,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申時末方才醒過來。
彼時日近黃昏,室內光線暗淡,寶鏡還以為晨起剛醒,懶怠得厲害。
在床上傻頭傻腦地翻滾片刻,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原是在公子床上罰跪來著,不知何時竟睡著了。
想到這裡,寶鏡渾身一個激靈,立時爬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