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兩字剛要出口,寶鏡突然想起來春山還在旁邊,登時緊緊抿住了唇,捂上嘴巴。
姊姊之前特意囑咐過他,做相好這事兒十分私密,不能在人前說,得兩個人私下裡商量才好。
“與你,如何?”
見公子發問,寶鏡一時情急,不知該怎麼說,磕巴了半日方才接出下半句話:“與我、與.......我是說,公子要不要再考慮我、我晚上給你暖身子的事情?”
春山聽了頓時瞪圓了眼睛。
寶鏡見春山這副模樣,覺得他可能想歪了,急忙描補:“我、我是說,就跟我那天在馬車裡做的那般,給你暖、暖暖身子.......”
馬車?
春山這回連嘴巴都張圓了。
心道寶鏡小公子不得了啊,馬車裡......難道那天我關上車廂之後,還繼續發生了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嗎?
寶鏡著急地看著公子,不知道該怎麼說清楚。
雖然這話是他剛才急中生智想到的,但並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來到夏園也有段日子了,寶鏡知道公子時常要喝各種味道奇怪的湯藥,手腳還總是發涼,有他暖身子,那公子必然就不會冷了,也就不用喝那些苦藥汁子了。
就算現在公子還不答應與他相好,那給公子暖暖身子總是沒有大礙的罷。
蕭逸恪定定地瞧著一臉焦急的寶鏡,好一會兒方才低笑一聲,站起身來:“那我......考慮一下。”
走出綠蕉軒,蕭逸恪住了步子,向後望了一眼。
他眼前浮現出寶鏡純粹的笑臉,半晌,自失一笑。
蕭逸恪長到如今年紀,自然遇到不少與他投懷送抱的人。矜持些的,也只是言語晦澀些,暗示之意很是明顯。
寶鏡卻不同。
他即便是言行舉止大膽了些,心裡卻沒那些思量。
蕭逸恪心裡明明明白得很,不知為何還是會波動了心湖。
他想起自回到夏園後就再不曾嗅聞到的那縷香氣,還有寶鏡暖暖軟軟的身子......
還真是個小火爐啊,呵......
回到書房,蕭逸恪勉強打起精神處理了些事務。過了一會兒,春山推開房門,送上湯藥。
蕭逸恪看著那熟悉的藥汁子,心裡生出一股厭煩之意。
春山溫聲勸慰道:“現在早晚還是涼些,您又不肯用手爐,好歹吃了這些溫補的藥湯,身子也能舒坦些。等過些日子入了夏,也就好了。”
蕭逸恪擺擺手,繼續看手裡的文書。
春山不敢多說。一會兒出去一趟,回來道:“主子,府裡二公子又來了,照例還是被攔在園子外頭,只說您回來之後就病了,誰也不見。”
蕭逸恪沒作聲,片刻後方道:“下次他再來,就讓他進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