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原是拉著蕭逸恪出來散心的,哪裡能讓他不高興,於是自己上去周旋,不讓龐知府接近蕭逸恪。
好在龐府修得秀雅優美,蕭逸恪喜愛那景緻,就沒有離開,權當遊個園子罷了,自在隨心一番,也是樂趣。
誰知就會有這樣一個巧宗,龐知府剛到手的小侍被蕭大給奪了。
周呈光心裡琢磨著,蕭大這麼急急忙忙地走夜路,大概不光是厭惡龐知府這一樁緣由,也是怕夜長夢多,害怕小美人跑了的意思吧?
不過,週二也就這麼心裡想想,說是不敢說的。
“其實本來不用費這麼些周折的。”
周呈光繼續吃小魚幹,含糊不清地說:“你把你忠勇公世子的身份這麼一亮,龐知府得上趕著把小美人兒送給你。”
忠勇公如今可是守邊大將,簡在帝心,蕭家的人脈關系也不是一個廣川侯府可比的。即便在京裡,蕭家也屬頂級門閥之流。
當然,外面光鮮亮麗的蕭家,其實關上門也是一堆糟心事,要不然他也不用硬拉著蕭逸恪出來了。
“不用亮身份,麻煩。”
週二笑一聲,他就知道好友會這麼說。
瞧瞧仍舊睡得香甜的寶鏡,週二嘆息:“你這回帶這麼個少見的美人回去,恐怕京裡又會起流言.......話說你到底作何想?你的名聲怎麼辦?”
蕭逸恪放下書卷,用銀釺子挑了挑燈芯,沉默片刻,忽而一笑:“什麼名聲?好色的名聲麼?”
週二急了:“那都是胡扯!別人不知我還不知道麼,你不過是欣賞一番而已,哪裡動過真格的?”
“依我看,你也不必如此退讓!你那繼母一家都是些下三濫的貨色,你這般容讓他們,只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不說別的,單說前些日子的事,若非我硬拉著你出京,你是不是就打算這麼算了?”
蕭逸恪輕咳兩聲,眼含笑意抬頭:“哪裡算了?你不是將我‘硬拽’出京了麼?想必這些日子,家裡應該亂了套了。”
週二立時得意了:“那可是!你撂下手不管,看誰能拾起那一大攤子事來。要我說,你早就該這麼做了!讓他們老算計你.......”
“哎,你看我這招‘以退為進’,是不是用得相當純熟?別看你平日裡聰明得不得了,實則在這方面還生嫩得很,需得好生跟我學一學,省得老被人欺壓.......”
如此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蕭逸恪微笑:“.......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學。”
週二滿足了,終於住嘴。
他拿了幹淨的茶碗,又提了溫著的茶吊倒茶喝:“對了,龐知府的事,你看怎麼做比較好?”
剛還興致高昂地教別人與他學著些,掉過頭就問別人如何做。
蕭逸恪也不戳破,依舊微笑道:“該如何做就如何做。”
朝廷自有規章法度。週二將所見所聞如實告知廣川侯,廣川侯自然知道怎麼處理。
週二笑嘻嘻地喝茶:“我也這般覺得。看那龐知府吃得肚滿腸肥的,再看看他修的園子,就知道平日裡沒少搜刮錢財。”
“我父親說之前有好幾撥人向他舉薦龐知府,他不好置之不理,這才寫信讓我去龐府看一看.......虧我之前聽聞此人的事,以為他還算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