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亦巡。”許培停下腳步,看著賀亦巡說,“你要不要……”
狹窄的步道上沒別人,只有路燈散發著幽光,安靜得許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都穿越來另一個世界了,這種千年不遇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就要這麼回去嗎?
為什麼不再製造一些更特別的經歷?
運動激發著荷爾蒙的分泌,就像是天然的亢奮劑,能讓大腦産生一些平時不會有的、想要狩獵異性的想法。
許培能聞到賀亦巡身上散發的輕微的汗味,和杜松子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堪比藥效特猛的迷幻藥。
一個念頭出現在許培的腦海中,沿著血管迅速生根發芽。這個念頭如此清晰而強烈,一旦出現就再也揮之不去,彷彿在他的心頭燃燒。
——他不想留遺憾。
“要不要什麼。”賀亦巡問。
“跟我z愛。”
“轟隆”一聲,一道驚雷劈下,蓋過了許培的聲音。
他猛然驚醒,嚇了一大跳,怎麼著,難得不矜持一次,還遭天打雷劈了?
賀亦巡抬頭看了眼烏雲密佈的天空,又看向許培問:“你說什麼?”
許培被雷劈醒了,剛才的沖動瞬間消散,甚至對自己的行為頗感後怕——
他在幹什麼?賀亦巡聽到了會怎麼想他?就算是另一個世界,也不能毀掉一世英名好吧!
“沒、沒什麼。”許教授結巴地說,“好像要下雨了。”
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雷聲滾滾而來,碩大的雨滴啪嗒啪嗒落到了兩人身上。四周已經有人小跑起來,抱怨著天氣預報不準,賀亦巡也說:“回去吧。”
雨勢來得極其猛烈,前一秒還是單個的雨滴,下一秒就像斷線的珠子般砸了下來。發生雷暴的雲層似乎就在頭頂,炸出震耳欲聾的雷聲,蓋過了雨打樹葉的沙沙聲。
這種雨勢肯定不可能跑回家,但至少得找個地方先避雨。
賀亦巡拉住許培的手腕往回跑,四周已不見人影,路燈在暴雨中發出著微弱的光芒。撕裂夜空的閃電將廣場照得亮如白晝,長勢畸形的樹幹、無邊黑暗的湖面,氛圍一時間變得詭異無比。
跑著跑著,雨好像小了下來,不,是停了,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沒了路燈,沒了樹木,彷彿被一層黑色濃霧籠罩住,能見度驟然變為零。
許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實驗室發生爆炸,他在逃生通道失足摔下來時,周遭也是一片黑暗。不過當時樓裡本身就發生著火災,有黑霧很正常,但在這裡,下雨後突然起黑霧?絕對不正常。
怕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許培問:“你看到什麼了嗎?”
賀亦巡也覺得奇怪,從拉著許培的手腕,改為握住他的手:“起霧了。什麼也看不見。”
兩人的說話有迴音。
上次也是這樣,許培獨自處在一片黑暗中,問了一句“有人嗎”,結果迴音搞得他以為自己來到了地獄。
“完蛋了。”許培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頭,“你好像跟我一起穿越了。”
第三案:怒城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