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羅恩是先讓和甄禮相熟的學者約他出去聚會,接著派兩個人去甄禮家殺害了司蕾。這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背後必定有龐大的組織,而這組織就是致進會。”
盡管中間還有門鎖的疑點沒有解決,但這應該就是案件大致的走向。
林玫嘴角下撇,黑色面紗使她臉上籠罩著一層陰影。她轉頭面向窗外,最後抽了一口煙,在外窗框摁滅煙頭:“你有什麼證據?”
“就算你的推理都正確,是,司蕾就是致進會派人殺的,你拿什麼證據去給甄禮翻案?”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尖銳的聲音,林玫微微揚著下巴,又恢複了遊刃有餘,慢慢走到賀亦巡身邊:“別做無意義的事。”
留下這句,她徑直離開了書房。
“看樣子是了。”許培有些沮喪地說,“真是致進會幹的,但我們拿他們沒辦法。”
二十年過去,什麼證據都沒了。就算兩人把當年的真相完整地推理出來,也不可能靠嘴皮子去給甄禮翻案。
“先找找那個記者吧。”賀亦巡說。
其實當年的目擊者不止記者還有警察,但考慮到邵暉可能給警察打過招呼又或者下過封口令,所以兩人還是決定從記者身上入手。
從靈堂出來,晨霧已被陽光碟機散,黑色的隊伍仍一眼望不到盡頭。
賀亦巡和許培朝著停車場走去,沒想到在半路遇到了一身黑西裝的賀茂虎和一個妝容樸素的婦人。
最近許多新聞都在報道賀茂虎的事。
有的說他對林玫多麼多麼深情,把自己的名字從賀虎改成了賀茂虎,就為讓林玫的事業枝繁葉茂。哪怕後來和其他的女人生了賀駿,也一直沒有跟那女人領證。
有的新聞說,賀茂虎之所以沒有娶賀駿的生母,是因為她是賀茂虎家的保姆,賀茂虎覺得她上不了臺面。
還有八卦新聞說,在賀駿遇害後,賀茂虎已經和那女人領了證,多半是看破紅塵,打算正式退出江湖。
新聞真真假假,許培只當故事來看。
不過他沒猜錯的話,賀茂虎身旁的婦人就是賀駿的生母。
“你也來了。”見到賀亦巡,賀茂虎停下腳步,問,“我聽說錢曠哮喘病發作死了是嗎?”
還記得上次在碼頭分別時,他還一副要和賀亦巡老死不相往來的模樣,現在似乎已經從喪子之痛當中緩過來不少。
“是。”賀亦巡應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你等等。”賀茂虎直接叫住了賀亦巡,“他的死沒蹊蹺嗎?”
聽到這話,賀亦巡倏地站定:“沒有。”
他去現場看過,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但賀茂虎會這麼問卻很可疑。
“為什麼這麼問?”
“我只是提醒你,羅恩的死可能也沒那麼簡單。”
這次換賀茂虎徑直離開,不給賀亦巡繼續往下問的機會。
“羅恩不是死於心髒病嗎?”許培皺眉道。
“嗯。”賀亦巡說,“林玫專門讓人做了屍檢,就是心髒病。”
“那賀茂虎怎麼……”
許培的話還未說完,賀亦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技術通訊組陳臻的來電。
“賀sir,你不是讓我找那個朱明菲嗎?”陳臻說,“我找到了,但你猜怎麼著,她前兩天失蹤了。”
“把她的地址發給我。”掛掉電話,賀亦巡對許培說,“那個記者失蹤了。”
許培:“失蹤?”
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她不會手裡真有證據,被林玫盯上了吧?”
“有可能。”賀亦巡說,“林玫那麼篤定我們查不到證據,搞不好那個記者已經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