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還是一隻比格大魔王。
自從認識許培以來,賀亦巡已經無限重新整理認知,所以好像無論許培做什麼,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而且退一步來說,這也是許培沒法控制的事。
只能怪他出生在一個野蠻的社會。
汙漬已經看不出痕跡,賀亦巡擰掉多餘的水分,把警服放到了洗衣機裡。
回到客廳,某人早已穿好褲子,側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自在得好似他口中的“很難堪”根本沒發生過。
聽到賀亦巡從衛生間出來,他蹭起身,從沙發椅背後探出個腦袋:“你洗完了?”
賀亦巡徑直走到臥室,脫下了衣袖很皺的襯衣:“再提醒你一次,下次我不在記得拿紙。”
許培撇了撇嘴,嘟囔道:“知道。”
發現沙發後的腦袋始終沒有收回去,賀亦巡停下解皮帶的動作:“你看我幹什麼。”
“我是變態啊。”許培大喇喇地說,“我就喜歡偷看你換衣服。”
不知是不是賀亦巡的錯覺,有些時候許比格好像會刻意跟他對著幹。
也許是他提醒許培拿紙,而許培不喜歡說教。
太好懂了。
賀亦巡沒再說什麼,抽出皮帶脫下西褲,拿上換洗衣物朝衛生間走去。
不過走到一半,放到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不得不折返回去,有些意外地看到是林玫的來電。
“明天大法官的葬禮記得準時出席,別忘了小時候他一直很照顧你。”盡管即將卸任市長,電話那頭的林玫一如既往地強勢,“還有羅佑從國外回來了,他說你不理他,怎麼回事?你對大人的怨氣不要撒到小輩身上。”
羅佑是羅恩的外孫,也是他唯一的直系親屬。
羅恩和女兒的關系一直不好,因為女兒沒有按照他的意願從政,還嫁了個他看不上的鄉村教師。後來女兒一家去了國外生活,羅恩一氣之下和女兒斷絕了關系,開始著重對林玫的栽培,就連女兒因病去世,他也沒有去國外參加葬禮。
羅佑對羅恩自然沒什麼感情,不過林玫對他還不錯,所以在出國之前,他總是一有機會就來賀亦巡家裡。
前兩天他就給賀亦巡發過訊息,說幾號幾點的航班到機場,讓賀亦巡去接他,而賀亦巡說沒時間,讓他自己打車回去。
賀亦巡不記得他有不理人。
“我沒那麼幼稚。”
“準時出席。”林玫又叮囑了一句,掛掉了電話。
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賀亦巡轉過頭去,發現沙發後的許培還在看他。
只是在他轉頭的瞬間,視線才剛從下面移上來。
“林玫嗎?”許培問。
這其實很好猜。
因為賀亦巡不太會對其他人說“我沒那麼幼稚”這種話。
“明天要去致進會的老巢。”賀亦巡說,“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