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賀茂虎點了點頭,用眼神催促賀亦巡繼續往下說。
“兇手只能是有機會單獨行動的人,所以,”賀亦巡淡淡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挨個點名,“淩鋒和辛迪,船員給你們做的不在場證明毫無意義,相反,你們在負一樓,最接近武器庫。”
“周曄和馬競,你們都有單獨的房間,也可以悄悄完成這事。”
“以及,”視線掃過賀茂虎,賀亦巡自動跳過,看向一旁的林玫,“你對槍械最為瞭解,設定裝置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說完,在所有人或抗議或不滿的眼神中,賀亦巡總結道:“兇手就在你們幾人之中。”
兇手的不在場證明原本完美地排除了這些人,結果適得其反,反倒縮小了嫌疑人的範圍。
林玫率先發難:“你瘋了嗎?我在餐廳是被下毒的那個!我是受害人!”
賀亦巡心裡有些想法,但在沒證據的情況下不會亂說,索性沒有接話。
淩鋒也覺得荒謬:“我說賀sir,你瘋沒瘋我不知道,但我沒瘋。我想殺賀駿的話,多的是機會,為什麼非跑到幸運號上來?這可是賀家的地盤。”
賀亦巡仍沒有接話,但許培忍不住了。
因為他和賀亦巡是同樣的想法,被這麼一否定,好像連同他也被否定了一樣。
“一般這種情況下,動機都是新産生的,比如賀駿騷擾了辛迪。”許培說,“所以不一定是預謀,也可能是臨時起意。”
淩鋒嗤笑了一聲:“這位教授,我是來講和的,不會因為這種事動手殺人。”
許培還是不太敢跟黑道頭頭對峙,小聲講了句“那可不好說”,退到了賀亦巡身旁。
見幾位大人物都沒再發言,馬競推了推黑框眼鏡,開口道:“賀sir,boss可以作證,我根本不認識賀少。而且我你知道的,怎麼敢殺人。”
他一說完,周曄也連忙為自己辯解:“我雖然認識賀少,但我跟他無冤無仇,完全沒動機。再說了,你隨便拉個人問,我連槍都不敢碰,怎麼會用槍殺人?”
賀茂虎的視線比賀亦巡銳利多了,挨個掃過聲稱自己並非兇手的這幾人,應是覺得都不像,最後還是看向了淩鋒。
許是案件已經有了突破,他收起了方才的憤怒,冷靜而剋制地分析道:“這幾年我的生意都交給小駿在打理,你是最希望他死的人。”
“老哥,亂潑髒水可不好。”一直被懷疑,淩鋒也是沒脾氣了,摘下眼鏡用方巾擦了擦,“拿證據說話吧。”
賀茂虎轉而看向賀亦巡:“我知道你一定能找到證據。”
賀亦巡沒有表態。
不是絕對有把握的事,他向來不喜歡搭腔。
況且賀茂虎已經認定淩鋒就是兇手,他也不希望被這先入為主的觀念所影響。
“那個,賀先生。”
一旁的許培突然開口,讓賀亦巡頗有些意外。
“你們也可以幫著找一下證據。”許培說。
“怎麼找?”賀茂虎問。
“我嗅覺靈敏這事,對兇手來說是不利因素。如果船上其他人都沒有開過槍,只有兇手開過,那對我來說兇手會非常好找,因為只有ta身上有硝煙反應。”許培說,“而兇手是沒法換衣服的,因為會非常可疑。所以,他最希望的事就是你們內鬥,讓硝煙反應出現在每個人身上。”
“你是說,是兇手挑撥我們開槍?”
“對,ta至少有這個意圖。”
“我知道了。”賀茂虎說,“我找人回憶下剛才的過程。”
“至於你們其他人,”許培又說,“也可以一起找找那個延時裝置。”
命案發生在一座孤島上有好有壞。
壞的是無法聯系外界,命案可能會接二連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