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賀亦巡站在窗邊,思考起了陳臻的提議。
其實最該做筆錄的人就是林玫。
但邵暉就帶著一句“她覺得是黎夢蘭”回了警局,等於沒有從林玫那邊問到任何資訊。
身後響起了光腳踩地板的聲音,賀亦巡從窗外的高樓大廈收回視線,回頭看去,只見許培朝他走了過來:“我把碗筷放進洗碗機了。”
賀亦巡掃了眼廚房的方向,沒有看到他預想當中的髒亂。但餐椅的位置還是沒有擺放正確,所有椅子都有點歪斜,沒有和餐桌呈九十度垂直。
“我說了不要動我的廚房。”
“我下午想去圖書館。”許培置若罔聞,提著自己的要求,“我想了解下你們這邊的人文。”
收拾碗筷當然不是為了討好賀亦巡,只是賀亦巡專門叮囑了不要做什麼,許培就偏要做什麼。
算是一種小小的反抗。
然而賀亦巡並不理解這種不痛不癢、傷敵一百自損一百的反抗方式,第一反應是許培在用勞動換取出行。
還不到半天,嫌疑人就想離開,這恰恰證明瞭賀亦巡的想法是正確的。
不過比起圖書館,他有更適合帶許培去的地方。
“人文不用去圖書館瞭解。”賀亦巡說,“換衣服,跟我出門。”
於是三十分鐘後,許培站在了一家氣勢恢宏的醫院門口。
抬頭望著數不清的樓層,許教授不是很理解:“你是要教我在這個世界怎麼看病嗎?”
別說還挺實用。
由於要鎖車,賀亦巡走在許培身後。他沒有停下腳步,徑直越過許培,走進了醫院大廳:“跟著我。”
這邊的醫院也分了門診、住院和急診,看病的流程和許培那邊沒什麼差別,但科室的設計有很大不同。
比如許培那邊最重要的科室——腺體科,這邊是沒有的,但有個概念差不多的內分泌科。又比如這裡的牙科許培那邊叫做齒科,下面最大的分類是犬齒感染科,病人都是apha。
原本許培的注意力都在這些區別上,但他很快發現四周的人好像格外關注賀亦巡。
還記得警局宣傳欄裡寫著賀亦巡是明星警司,看樣子一點也不誇張。不過奇怪的是,那些人的眼神很不友善,不像在看明星,倒像在看瘟神。
“他們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你?”許培偏向賀亦巡,壓低聲音問。
明明被盯著的人不是他,他卻莫名有些拘謹。
賀亦巡倒是很坦然,語氣平平地說:“你上網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沒有帶手機,爆炸的時候落辦公室了。”想到另一邊的事,許培莫名傷感,“估計已經燒成了一堆黑炭。”
賀亦巡仍直視著前方,沒有要解答的意思:“那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算了。許培的好奇心還沒有旺盛到隨便抓個路人問“你那什麼眼神”的地步。
作者有話說
後面不好斷章,暫且斷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