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安眼見著這人笑得眼角溢淚,隨後聽見徐宛斬釘截鐵道:“那你之後,肯定會感謝我的。”
“——哦。”傅庭安收回眼神,毫無驚色,“你和程思群說什麼了吧。”
徐宛也不見羞色,依舊嬉皮笑臉地打了一下方向盤,轉進人跡較少的岔路,卻在準備開口時被一記來電打斷。
徐宛踩下剎車,看手機:“啊,我男友。”
傅庭安嘖了一聲:“接。”
“一週沒聯絡了,虧他還記得我呢。”徐宛拿起電話,接通,語氣當即變得傲了幾分,“喲,這不還沒刪我號碼嗎?”
“......”
“你認真的?”
傅庭安側頭看過去,沉默中,徐宛握著手機的手指指節已經泛起白色。
倒是沒聽見什麼哭腔,就是變換不定的嘴型能看出正在無聲地模擬無數句髒話。
估計是冷暴力男先扛不住,來提分手,老戲碼了。
傅庭安主動給車載導航的目的地換到了a市一家小有名氣的酒吧,安排在日程八點。
徐宛結束通話電話,同樣習以為常地把手伸向導航:“啊,你換好了,真懂我。”
“下一個是誰?”
徐宛無辜地看他:“我就不能歇會兒?”
但傅庭安只是冷眼旁觀。
車窗玻璃上映出徐宛泛紅的眼角,駕駛座上的青年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同樣被幹淨的玻璃記錄無遺。
“你來開車。”徐宛解開安全帶,“我可以分,但你跟小殊要結婚,好吧?”
傅庭安同樣解開安全帶,和他換了座位,冷淡道:“無聊。”
只是耳尖明顯的紅色暴露了他真實的心情。
徐宛無聲地笑笑,懶得再拆穿他。
就這樣也挺好。
黃昏時分,連隊解散。
程思群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愣是被教官押送去了國旗護衛隊受刑,連晚飯也比普通連隊放得晚。
瞿高峰和施晨先去食堂佔座,留了謝平殊坐操場邊上看程思群訓練。
嬌氣的程公子何曾受過這種罪,白雪公主似的面板很快就被曬得一片通紅,汗水把軍訓用的迷彩短t浸濕又風幹,不知熬了多少遍。
夕陽徹底墜下地平線,國護隊的教官吹哨解散,程思群只差沒倒頭栽進地裡,謝平殊連忙上前把他扶住。
“思群,你還行嗎?”謝平殊替他摘下軍帽,濕了一片的頭發都往下滴著汗水,程公子已經毫無富二代的體面。
程思群靜了老半天,搖搖頭:“沒事。”
好在國護隊的強度夠大,晚上也少了訓練,程思群練完這個下午,就能提前回宿舍玩他心愛的恐怖遊戲了。
謝平殊到醫療點替他拿了一支藿香正氣水,程思群肉眼可見地皺起臉:“這什麼?”
“藿香正氣水啊。”謝平殊驚了,“你沒喝過?”
程思群沒說話,但皺巴巴的小臉蛋把他的心裡話顯露無遺。
就和第一次嘗試藿香正氣水的傅庭安一樣,全身毛孔都在傳遞同一條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