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停在謝平殊的位置前,似是調侃地問:“坐第一排感受如何?”
“唔。”謝平殊放下英語書,畢恭畢敬,“榮幸萬分。”
林老師掃了一眼他寫滿筆記的英語書,上邊黑筆藍筆紅筆縱橫交錯,橫線波浪線雙橫線雙波浪線複雜得宛如畫符。
肉眼可見的刻苦。
“想當班委嗎?”林老師問,“體委。”
謝平殊狂搖頭:“我這種菜雞怎麼配繼承林奇大佬的衣缽。”
林老師抱臂笑了,甩手把卷子塞給他,囑咐道:“等會兒你把卷子發了。”
謝平殊應一聲好,匆匆瞥一眼卷子題目,目光驟然停在政治主觀題part。
——好家夥,跟他週末刷的那套題重合度高達百分之八十。
這狗屎運,謝平殊的眼神頓時變得如狼似虎。
好想做。
他媽的,再不給做等會兒就要忘了。
但這顯然違反紀律,謝平殊只能忍。
可是這個題,真的好爽啊。
晚上九點整,下課鈴準時響起,呂一一繼承了昔日的光榮傳統,提前收拾好書包,拔腿便走。
但謝平殊近水樓臺先得月,直接翻過桌子飛竄出教室,留下一張文綜答題卡孤零零地擺在桌上,連題卷都被他直接捎帶回家。
傅庭安一如既往地在校門等他,老地方,老姿勢,不過今天的月光似乎格外的寡淡,打在傅庭安身上時也顯得冷。
“哥!”
謝平殊快步跑過去,他幾乎是a高數一數二出校的走讀生。
傅庭安接過他,對上謝平殊笑容燦爛的臉,也不禁心情大好:“遇到什麼好事了?”
“今天週考了,”謝平殊眯著眼笑,“跟週末做的政治卷幾乎沒差,押題押中,這還是我人生中頭一次!”
傅庭安挑眉:“客觀題的正確率呢?”
謝平殊胸膛拍得砰砰響:“拜託——除了地理沒什麼譜,政治歷史都是小case啦!”
傅庭安停下腳步,貼在他耳邊惡魔低語:“你入學考歷史51。”
謝平殊:“......”
謝平殊問:“可是你上次跟我一起做的那套題,不是錯得比我還多嗎?”
傅庭安:“.........不過八分。”
謝平殊抬頭看見他咬牙切齒的模樣,只差沒當街笑出聲。
傅庭安顯然是被那晚的歷史傷到自尊了。
天才傅庭安將用一生去療愈那一晚歷史帶給他的痛。
好可憐,又好好笑。
不過徐宛的猜測的確成了真,從新一週起,傅庭安開始頻頻出現在a高,至少每晚七點必到,同時帶來的還有新聞聯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