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老子數學一百了都沒你這麼狂。”謝平殊捅了他肚子一下,又忍不住笑,“不過嘛,確實有點本事,不愧是我兒子。”
也不怪茍旦這麼興奮,從自費班考進前十班的確是件了不起的成就,即便是選的文科,也證明他的確在文科上下過功夫。
謝平殊不由得瞟向自己幹淨如新的文綜教材。
很恐怖,他記得高一時候,他的文綜就挺劍走偏鋒。
必背的知識點倒是被老師耳提面命,不想背也記下了幾條,但主觀題總是思想滑坡,一不留神就奔著零分撒腿狂奔。
沒關系。謝平殊自信三觀還是端正的,昔日的滑鐵盧只要今後得以雪恥,就可以假裝成只是一場夢。
“去你的兒子!數學一百也能嘚瑟——不過我剛在公告欄看了幾眼,其實看到兒子你名字了。”茍旦嘿嘿傻樂,“兒啊,不怪爸爸,主要是你名字太他孃的好看了,還吊車尾,認不出都不行。”
謝平殊笑眯眯地,搡開他,撈上運動服往教室外走:“滾蛋吧你。我現在要去校隊練球,你最好祈禱我練完球回來沒力氣揍你。”
“哎呀,不過20班很多你老熟人啊。”茍旦一邊說一邊扳指頭,開口第一個,“比如你同桌呂一一。”
謝平殊停了腳步。
“20班,呂一一?”
今天的新聞聯播大多是些瑣事,傅庭安放了一半,聽出對麵人心不在焉,索性關了直播。
除了監督謝平殊聽新聞聯播,他自己也靠這事督促自己按時吃飯——確切來講,是謝平殊的主意。
這小子極度追求平等,堅決要求等價交換。
謝平殊果然心思不在正事上,直播已經停了一分鐘,傅庭安也沒等來他的反應,撂下筷子,主動問:“在想什麼?”
“嗯?——啊。”謝平殊猛地回神,抓了一把汗濕的頭發,侷促道,“怎麼不放新聞了?”
“沒什麼重要的。”
“唔。”謝平殊便開始找話題,“我今天做的那張圓和扇形的卷子,有一百分呢。”
傅庭安不吝贊揚:“很好,勉強追上初中中下游的差生了。”
......不會說人話可以不說。媽的。
謝平殊做了個無聲的鬼臉,反問:“今晚還聽寫單詞嗎?”
“好。”傅庭安自覺吃飽了,停下筷子,“我整理了高一的地理知識點,其他科目先放一放,我們從地理開始學。”
“為什麼是地理啊?我地理不行。”
“在你文綜任意一科及格前,我們直接判斷為三科都不行。”
謝平殊只能戰術性失聲。
但傅庭安並沒有追問他今天的狀態是為什麼,只是把謝平殊剛完成的數學卷的錯題記錄在冊,留等今晚再一對一地給他講解分析。
謝平殊現在確信自己有抖傾向了。
傅庭安之前製作的那張不可思議作息表,他居然真的再向著那玩意兒不斷靠近。
當然少不了黑心傅狗的再三“最佳化”,謝平殊現在的作息已經基本貼合健康陽光高中生的日常了。
早晨五點半起床,六點半到校。
地鐵上的分分秒秒,都少不了單詞書的貼心相伴。
接著在完成學校安排的課程之餘,他需要戰略性逃掉現在的高中數學作業——因為謝平殊不可能看懂題。而節約出來的時間,就用來完成傅庭安為他精心挑選的每天兩套起步的初中數學題。
從各單元精選、到按知識點串通綜測、再到模擬中考題卷,傅庭安只給他留了半個月的時間。
下午下課直到七點則是籃球隊的訓練時間,謝平殊做自己的半小時專項時都會聽著教練的魔音貫耳——教練嫌煩了就拉隊長過來受刑,年紀輕輕的籃球隊長剛好也是文科生,兩個成績爛得不相上下的文科生便也趁此機會背文綜。
區別在於隊長是失足少年被迫學習,謝平殊是有人陪著痛苦就覺得快活。
晚飯半小時,新聞聯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