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謝平殊的默許下,傅庭安掏出手機,給徐宛傳送訊息。
徐宛活像個天天守著手機玩的無業遊民,回複很快,一連好幾串訊息爭先恐後地蹦出來。
在叮咚叮咚的提示音中,傅庭安豎起手機,把螢幕展示給謝平殊看:
“你告訴小殊,如果想幫朋友,你得叫他一起做題,在學習上催他奮進,良性競爭,還有適當地答應他一些小要求,總之就是要學習、學習、學習!”
之後又飛快彈出一條:“嘿嘿,我這麼說還合你心意吧安安?”
謝平殊:“?”
謝平殊:“我們是不是說好了不聊學習?”
“嗯?”傅庭安微微偏頭,神情鄭重,“你記錯了。”
傅庭安根本不是真心想幫他解決社交難題的。
傅庭安只是個沒有感情的家教機器。
“所以參考徐宛的意見,”傅庭安說,“來背單詞。”
謝平殊意識到了,傅庭安是個隱約善於引導話題向對自己有利方向發展的人。
這種人才很少見,我們通常誇他為薛定諤的情商。
主要體現在他每次轉移話題的態度都很堅決,而藉口都很蹩腳。
但你又因為害怕他的態度,所以沒辦法拆穿他拙劣的演技,只能將錯就錯,苦哈哈地背單詞去。
無論是同性戀話題、關於他的過去的話題、包括社交的話題,傅庭安就是一個會躲避自己短板的人。
雖然沒有人覺得那可能是他的短板。
但傅庭安認定了這些東西不可告人,就會寧可失去表面的和氣也要隱瞞。
“傅庭安。”
謝平殊喊他,“宛宛姐說,要催人學習,就得適當地答應別人一點小要求。”
傅庭安翻單詞書的手停了片刻:“你想跟我提?”
謝平殊記得自己煮麵時沒有加料酒,就算加了這玩意兒也應該不會醉人。
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嘴不受控制,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我想問你,有過幾個前男友。”謝平殊深吸了口氣,“下次考試英語及格,夠不夠?”
傅庭安低眼翻了一頁書:“越級了,最多告訴你我有過幾個朋友。”
“......這也降太多了吧!”
傅庭安翻到了標記的頁碼,抬起眼,似笑非笑:“英語及格,我煮麵給你吃。”
謝平殊恨得咬牙切齒。
又開始轉移話題,又是這樣蹩腳的藉口。
“行。”他說。
媽的。那也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