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爵位
溫懷寧放下手中的政務,親自去了趟天牢,他倒要看看亓官淵是不是真的轉了性子。
亓官淵正在牢房裡練劍,他耳朵尖,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朝自己這邊過來,當即收起劍,拿起向獄卒討的酒,一口灌進肚裡,安撫住劇烈跳動的心髒,然後假裝淡定地看起兵書。
那腳步聲不偏不倚,恰好停在牢房外,亓官淵控制住自己想要抬眼去看的沖動,擺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認真看著書。
見亓官淵看得投入,安和輕咳一句說:“還不過來拜見聖上。”
亓官淵這才抬頭看過去,半年未見了,他的太子殿下已經成了至高無上的帝王,那套明黃色金絲圓領龍袍把人襯得愈發冷豔尊貴,實在是高攀不起了。
亓官淵強行把目光從溫懷寧身上挪開,翻開兵書第一頁,邊看邊道:“聖上終於捨得來見我了。”
溫懷寧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考慮好了?”
亓官淵反問:“考慮什麼?”
見亓官淵說話時連頭都不抬一下,似乎對他已經沒了眷戀,溫懷寧心口處隱隱抽痛,“考慮回到北疆,繼承爵位,當個瀟瀟灑灑的侯爺,再娶妻納妾。”
亓官淵用舌頭抵著口腔內壁繞了一圈,點了點頭,說著違心的話:“考慮好了。”
溫懷寧袖子下的手緊握成拳,一口答應:“好。”
“啪”亓官淵用力合上書,轉頭看向溫懷寧,壓制住自己內心的火氣,用不冷不熱的語氣說:“那現在就放我走吧,我定會好好鎮守北疆,再努力生幾個能力出眾的孩子,等我老了,就把鎮守北疆的重任交給他們。”
溫懷寧咬著後槽牙:“開門!”
獄卒將牢房的門開啟,亓官淵並不急著出去,他把書隨意丟到一邊,站起身道:“離開之前,我還有幾句話想要單獨跟聖上說。”
溫懷寧抬手,讓閑雜人等全都退下。
亓官淵走到牢門邊,做了個請:“聖上進來說吧。”
溫懷寧踏進牢房裡,看到桌上擺著亓官淵寫過的字帖,他隨手拿起一張,見紙上寫滿了他的名字,他就知道中計了,一回頭,猛地撞上一堵肉牆。
亓官淵單手攬住他的腰,將他整個撈起,往桌上一放,再欺身而上,壓了過去。
溫懷寧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亓官淵直接扯下他的腰帶,衣物瞬間散開,那層冷豔尊貴的皮,就這麼被亓官淵無情撕下了。
亓官淵俊挺的鼻尖抵在溫懷寧臉側,兩人的唇瓣馬上就能貼在一起,但是亓官淵就是不吻下去,他繼續撕扯,直到將溫懷寧弄得淩亂不堪才停下。
亓官淵停下撕扯的動作後,用虎口掐住溫懷寧的下頜,食指輕輕在那兩片緋色的唇上颳了刮,柔軟水潤的觸感,讓他口幹舌燥,雖然很想上去嘗一嘗,但他忍住了,“聖上為什麼不喊人?”
溫懷寧眼裡出現少許水光,瀲灩得很,“亓官淵,你不是都考慮好了嗎,怎麼?又反悔?”
亓官淵狡猾地問:“難道聖上想要我娶妻生子嗎?”
溫懷寧沒說話了。
亓官淵用指尖捏起他的腮肉,咬牙切齒說:“利用完我了,就把我丟在這裡不聞不問,整整半年時間,聖上的心可真狠。”
溫懷寧說:“我不是讓喜樂安和給你送東西了。”
“聖上只不過是想要報答我而已,你被軟禁時,我派阿康給你送過東西,你現在以同等的方式來報答我,是不是覺得這樣做,我們之間就兩清了?”亓官淵眼底出現一絲癲狂之色,看起來快要爆發了。
溫懷寧嘆了口氣:“你起兵造反,全天下人對你口誅筆伐,將你關在天牢裡,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是為了讓你先避避風頭,你也知道朝臣對宦官恨之入骨,他們曾多次上書,求我盡快除掉你……”
朝中那些大臣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書,逼迫他將宦官亓官淵處死,就連楊先生都多次提議,讓他盡早定奪,他頂著壓力將此事一推再推,甚至對一位言辭比較激烈的大臣動用了廷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