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燒身
溫懷寧扯來衣袍,想要遮羞,可亓官淵大手一揚,竟將他最後的遮羞布也給扯開了,叫他無地自容,羞憤落淚,矜貴優雅的儀態也在頃刻間全沒了,他此刻就像是楚館裡的小倌,沒有一絲尊嚴可言。
亓官淵覺得這樣做還不夠,他把手伸過去,握住玉簫的另一端,這質地溫潤的玉簫在他手中猶如一把利劍,刺得溫懷寧生疼生疼。
亓官淵只是握住玉簫,並未動,他眼底帶著怒氣,低聲吼道:“殿下當真不想看到我嗎?”
亓官淵發怒時,五官並不會變得猙獰,反而能把他那副好皮囊發揮到極致,愈發生動且俊美逼人,但沒人會注意到他的容貌,因為那些人只知道自己馬上要死了,所以看到亓官淵發怒時,他們只有無盡的恐懼。
溫懷寧就像是被握住了命門,臉上也露出些許恐懼,但更多的還是羞憤,他小幅度顫慄著,強行擺出上位者的姿態命令道:“本宮……命你撒手!”
亓官淵握著玉簫的那隻手,筋骨暴凸,若不是這玉堅硬,怕是早就被捏碎了,他冷聲道:“一支玉簫也想跟我搶,我不許!”
話音剛落,亓官淵就將那支玉簫給拿走了,清液隨之淌出,混著少許血絲,滴落在被褥上。
玉簫上也沾上了清液,色澤清亮,在燭火的映照下泛著誘人的水光,亓官淵將玉簫拿在手上緩緩把玩,“殿下之前將玉簫賞給我,我沒要,我現在還能把這玉簫要回去嗎?”
“你………”溫懷寧眼尾泛紅,眼中淚花閃爍,就像四月裡的海棠花,可人極了,哪怕他在生氣,也極好看。
“我不會樂器,但這是殿下用過之物,我定會好好珍惜,每日吹一吹,總有一天能吹得跟殿下一樣好,殿下你說是不是這個理。”這支玉簫在亓官淵眼裡彷彿是極其可恨的情敵,他恨不得當場把這支玉簫給捏碎,哪有想要吹的意思,那些話不過就是想故意臊太子而已。
溫懷寧伸手去搶,想要奪回,亓官淵側身躲過。
溫懷寧被臊得慌,眼紅了臉也紅了,“亓官淵,還給我。”
“這是殿下賞賜給我的,怎能要回去,之前就覺得殿下這玉簫的音色好,今日讓我也試一試。”亓官淵一點都不嫌棄,直接把嘴唇覆了過去,玉簫上的清液全沾到他嘴唇上了,他毫不在意,並試著吹了幾個音符。
溫懷寧撲過去,奪過玉簫,狠狠摔在地上,而後揪著亓官淵的衣襟,把人拉到面前,用袖子在他唇上使勁擦拭,將沾到的清液全部拭掉。
亓官淵扼住太子的手腕,將太子攬入懷中,“那玉簫哪一點比我好,我也一樣能讓殿下快活,殿下何必用那死物。”
溫懷寧臉上還掛著淚,說話都少了幾分氣勢,“住嘴。”
亓官淵壓下眉頭,道:“殿下嫌我是宦官?”
溫懷寧把臉撇開,不想言語。
亓官淵湊上去,一點點吻掉太子臉上的淚,聲音放輕道:“你知道我有多恨宦官這層身份嗎,就因為我是宦官,所以我低人一等,哪怕我位高權重,那些人依然看不起我,殿下,我就連碰你一下,都像是在玷汙你褻瀆你,我把你弄髒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惡心,呵,沒關系,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總有一天會臣服在我腳下,我也總有一天能配得上殿下。”
亓官淵這番肺腑之言,讓溫懷寧有些動容,他把臉轉過去,面向亓官淵說:“我從未覺得你低人一等。”
亓官淵問:“那殿下為何寧願用玉簫,也不用我。”
“你……”溫懷寧再度甩開臉,羞澀道:“別再說了。”
“殿下不想讓我碰,那我便不碰,但殿下也不能讓別人碰,這個世間沒有任何人配碰你,哪怕是物件也不行。”亓官淵此言霸道極了,就跟宣誓佔有權沒區別。
“我沒你想的那麼淫蕩。”溫懷寧一心想要為太傅報仇,哪有心思想那些事,今日完全是個例外。
溫懷寧略微思索,察覺到了異常,道:“那湯有問題。”
亓官淵頓時黑了臉,“殿下稍等。”
一炷香的時間後,亓官淵回來了,他方才去審問了汐兒,汐兒把事情都交代了,那大補湯裡全是壯陽之物,難怪太子喝完後會做出那些事。
亓官淵把真相告知太子,太子聽後紅著臉道:“這事我要你爛在肚裡,往後不許再提起。”
“是。”亓官淵抬起頭,見太子臉色還很紅潤,便道:“殿下若是覺得不適,我可以幫您。”
“不必,我很好。”溫懷寧攏了攏身上的衣物,“那湯是汐兒給你準備的,你若是喝了,汐兒去你房裡伺候,你會如何?”
亓官淵不假思索道:“來尋殿下。”
“尋我做什麼?”溫懷寧以為亓官淵想要霸王硬上弓。
但亓官淵卻說:“看到殿下我就心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