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綺有些心事被戳穿的羞惱,面子掛不住,啐他:“你也太自戀了,憑什麼我的童年回憶必須是跟你的那一段啊?我又不是沒有其他朋友,沒有其他童年回憶了。而且我就是單純喜歡這個地方,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還是太年輕,不知道越想掩飾的越會被人看穿。
所幸有人願意和他一起裝傻。
於舒鶴抱緊他:“好,是我太自戀了,我知道跟我沒關系。那我可以偶爾來找你嗎?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你在這裡。”
蘭綺對他眨了眨眼:“想把哥哥金屋藏嬌嗎?不行哦,哥哥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是親兄弟,沒有結果的。”
但他的拒絕沒有用,於舒鶴還是經常來找他,一來就要幹他,把他按在床上一幹就是一天,每次蘭綺都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生氣地和於舒鶴打架,把於舒鶴臉上撓得都是指甲印,像貓爪子撓的一樣。
於舒鶴也不在意,只低三下四去哄蘭綺,他這樣的鋼鐵直男,也學會了甜言蜜語,哄蘭綺的時候可以說半個小時不重樣,讓蘭綺大開眼界。
但下次上床,蘭綺生氣了,還是要和於舒鶴打架,把他弄得沒法見人。
有次前女友碰到於舒鶴,見他臉上的傷就知道是物件打的,還特地發了條朋友圈笑話他,說於舒鶴離開自己之後越過越拉胯了,找了個新物件天天家暴他,還不敢分手。
但無論外人眼裡是什麼樣,日子終歸是自己的,於舒鶴甘之如飴。
他就這樣一邊應付學業,一邊和蘭綺偷情,看著姚欽等人滿世界去找蘭綺,覺得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句話,果然是有一定道理。
這天姚欽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姜蔚穿著駝色大衣,繫著一看就很保暖的圍巾,臉色雪白,濃黑的睫羽垂著,整個人透出一種病弱的氣質。只唇色鮮紅,好歹點綴了一些顏色。
“你來幹什麼?”姚欽問。
“我來跟你道歉。”姜蔚笑了一下,很幹淨柔和的笑,和當初發瘋的模樣截然不同。
姚欽看著這樣的姜蔚,突兀地回憶起以前。
那時候姜蔚盯著蘭綺的眼神,飽含濃烈又鮮明的感情,沒有人能承受得住那麼沉重的愛,難怪蘭綺想逃開。但姚欽不知道的是,其實他看著蘭綺的時候,也是姜蔚那副模樣。
姜蔚還在道歉,語氣居然很誠懇:“我想了想,當初是我太偏執了。因為嫉妒差點把你害死,實在對不住。”
姚欽對於姜蔚的道歉,反應卻很平淡,只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們沉默地對視著,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樣的獨佔欲。
姜蔚很快收回視線,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算了,都已經過去了。我在醫院躺了這麼多天,才明白自己當初有多幼稚,現在我已經改啦,因為沒必要嘛。”
他故意說:“世上又漂亮又乖巧的小男孩多得是,我何苦吊死在一棵樹上呢,你說對不對?”
姚欽沒說話,無動於衷的模樣,似乎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姜蔚就笑著告辭:“那我先走了,再見。”
他一路快步走著,直到走出小區,才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掏出來,撥了一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
接通的一瞬間,他的聲音陡然變得溫柔無比:“哥哥,我已經聽你的,跟姚欽道歉了。”
剛才還說不想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姜蔚,此時面對蘭綺,眼睛裡依舊滿是病態的戀慕。
“他當然原諒我了……好了,哥哥,我們不提他了好不好,你答應我的,不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今天已經破例了。”
“我不是對哥哥發火,哥哥不要生氣,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那今天,能見到哥哥嗎?”
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姜蔚笑起來,幹淨柔和,如同春日剛抽芽的新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