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蔚冷笑著,眼圈卻有些泛紅,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等了你一上午,結果你和別的男人玩車震?你和他車震的時候,有一秒鐘想過我嗎?”
蘭綺垂下眼睛,大約覺得姜蔚說的話很無聊,只撥轉著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玩。
姜蔚更像是受了刺激,抓了手邊的一個杯子就砸到地上,他存有一分理智,知道避開蘭綺的位置。
但碎玻璃片還是濺到了蘭綺的腳邊。
蘭綺看著那一塊玻璃片,終於按捺不住。
“你跟我發什麼脾氣?是,我和於舒鶴車震了,車震的時候也沒想過你,一秒鐘都沒想過,那又怎麼樣?你想把我怎麼樣?”
姜蔚眼神發狠,全無往日遊刃有餘的風度。
他似乎想說一些狠話,但蘭綺就那樣理直氣壯地瞪著他,眼睛水潤靈動,姜蔚對上他,就什麼難聽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現在只恨自己,恨自己沒能早點找到蘭綺。
更恨在找到蘭綺的時候,沒能及時捧出一顆心。反而要算計他、玩弄他,結果現在被蘭綺記恨上了,想贖罪都沒有機會。
“我沒想把你怎麼樣。”姜蔚聲音發澀:“你知道我捨不得,你知道的。你和於舒鶴做、做了那種事,我很生氣,非常生氣,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發過脾氣了,我以為見到你的時候我能控制住,可我還是搞砸了。對不起。”
蘭綺覺得他虛偽:“為什麼生氣?之前你和於舒鶴一起玩我的時候,我看你願意得很。”
姜蔚就說不出話了,他閉了閉眼,臉上泛起惱怒的潮紅。
“之前是之前。”他很艱難地說:“我現在,就是不願意看到別人碰你。”
蘭綺笑了笑:“憑什麼呢?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我的未婚夫又不是你。”
姜蔚沉默良久,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你說得對,我沒有資格。”
見姜蔚連嘴唇都失了血色,看起來很虛弱的樣子,蘭綺又有些後悔。
他勸自己不要和病人計較,畢竟姜蔚這一身的傷還是為了他。緩了一會兒,蘭綺搬了個板凳坐到姜蔚床邊,把買來的粥開啟,勺子伸進去攪了一下。
“吃點東西吧。”他說:“一上午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對不對?”
姜蔚沒有拒絕,蘭綺把一勺粥送到他嘴邊,姜蔚剛咬住勺子,走廊卻傳來一些爭執的聲音。姜蔚面色不變,把粥嚥下,說:“還要。”
蘭綺繼續喂他,分出一些心思去猜走廊是誰。
他原本以為是於舒鶴上來了。但似乎又聽到了顧彬陽的聲音,想了想覺得不可能,顧彬陽消失那麼久,怎麼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在蘭綺覺得不可能的下一秒,顧彬陽就闖過攔截,徑直走進病房。
他風塵僕僕,趕了很久的路過來。但看向蘭綺的時候,眉眼卻是一如既往的雅緻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