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蔚在國外經歷過那麼多次商戰,還不至於在這種地方吃虧。
姜蔚說:“讓利是必然的,少賺總比不賺好。至於資金,這就是今天我能參加這場會議的原因了。
我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一位朋友,他有一家投資公司,聽說了我這邊的事後,表示出了投資意向。錢不是問題。只是看各位股東如何決定了。”
眾人都知道姜蔚說的那個朋友就是他自己。但只要能幫他們挽回損失,他們也不介意裝一下傻,紛紛開始討論。
但還是有人說:“就算這樣,那蘭綺這次犯了這麼大的錯,差點讓全公司的人都去喝西北風,難道就這麼算了?必須按照規章制度,給出相應的處罰。”
姜蔚只做沒聽到,繼續介紹他朋友的那個海外公司,說大概在什麼時候會給出投資,別人被他帶了節奏,漸漸的也就沒人提蘭綺,都在七嘴八舌發表自己對公司下一步決策的意見。
一直沉默的顧彬陽忽然起身,越過蘭綺,把一份檔案遞到了於父面前。
於父有些詫異,但他還是翻開合同看了看,蘭綺也湊過去跟著看,眼睛慢慢睜大了。
那居然是一份投資合同,用的是顧家公司的名義了,上面註明了會在三天後給公司賬戶上打進第一筆錢,然後還有第二筆、第三筆。
再翻下去,是顧彬陽和客戶接洽後簽的一些意向書,和姜蔚方才說的一樣,適當讓利,然後續約。但姜蔚只是嘴上說說,顧彬陽卻已經付諸了行動。
現在,只需要於父在合同上簽個名,公司的危機就會迎刃而解。
而顧彬陽提出的要求只是:“我希望公司不對蘭綺做出任何處罰,並且給出澄清,這次於氏企業的危機,是姜蔚一手造成,和蘭綺毫無關系。”
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看向姜蔚。
姜蔚卻只是微微笑著,不置一詞。
接下來的場面變得混亂至極,好像所有人都在吵架。顧彬陽這次顯然有備而來,於父沒有理由拒絕這份合同。
姚欽的手放在自己準備好的合同上,慢慢攥緊了手指。
他知道顧彬陽是在討好蘭綺,而且不知是提前多久就開始籌劃了,姚欽知道得比他晚,就輸了先機。
現在他手下壓著的投資合同,拿出來只會招致嘲諷——他根本沒有顧彬陽準備得充分。
姚欽看了一眼蘭綺,發現蘭綺低著頭,在無聲地哭,眼淚打在手背上,把那枚黑鑽都濯洗得更閃爍了幾分。
他的心慢慢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