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蘭綺被壓在床上,渾身都濕漉漉、汗津津的,他晃了一會兒神,去浴室自己洗澡,頭發還濕著,就要出來換衣服離開。
於舒鶴在打遊戲的間隙裡瞥了他一眼:“這麼急著走,又要去見誰啊。不是剛跟我做完嗎,沒喂飽你?”
蘭綺蹲著給自己系鞋帶,隨口道:“姚欽快下班了,我當然要趕在他前面回去啊。”
於舒鶴說:“我還沒問你,你跟姚欽怎麼回事,舊情複燃了?”
“不是啊。”蘭綺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了,我喜歡的是顧彬陽,跟姚欽在一起,也不是我願意的。”
“你不願意,他還能強迫你跟他在一起了?”
“養狗的人,也會有被狗反咬的時候,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蘭綺在路上打包了外賣,帶回家,裝進飯盒裡,然後開車去了姚欽的醫院,打算給他送飯。
姚欽的事情是需要解決的,蘭綺沒有忘記這件事,他也沒法忘。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蘭綺確實一直記掛著顧彬陽,談了一年多的戀愛,顧彬陽確實慢慢滲透了蘭綺的生活。以至於他離開之後,蘭綺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為了彌補這種缺失的感覺,蘭綺才那麼想把顧彬陽追回。如果非要說的話,對顧彬陽的這種感覺也應該是喜歡吧。
對蘭綺來說,「想要」就等同於「喜歡」,他像小孩子渴望玩具一樣渴望著顧彬陽。
可之前姚欽就沒有給過他「想要」的感覺。大概是姚欽當初追他的時候,把姿態放得太低了,蘭綺也就理所當然地看輕他,只把他當成一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忠犬。
“你好,我找姚醫生,他在辦公室嗎?”
蘭綺敲開門,開門的是一個小護士,她看了一眼蘭綺手裡的飯盒,好奇地問:“姚醫生剛才去見病人家屬了。你是來給他送飯的嗎?”
“是啊。”
“那你進來等吧。”
蘭綺在姚欽的辦公桌前坐著。因為無聊,隨手翻了翻他桌上的一些病例,忽然有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他面前,按住那些紙。
姚欽的聲音森嚴冷厲:“誰讓你亂翻的?這些都是病人的隱私。”
蘭綺怔了怔:“我看你放在桌子上,就隨便看了兩眼,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記住。”
“那也不行。”
見姚欽這麼嚴肅,蘭綺有些自討沒趣,微微嘟起唇,做出生氣的樣子:“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幹嘛對我發這麼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