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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吃藥嗎?”
蘭綺隱隱約約聽到了顧彬陽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睛,模糊的視野裡,顧彬陽和姜蔚背對著他站在不遠處,正在輕聲交談。
姜蔚道:“沒吃,我想給他喂進去,他不肯張嘴,一定要等你過來。”
“太任性了,生病就該好好吃藥,居然拿來威脅人嗎?”
“他可能太想你了吧,我實話告訴你,昨晚給你打電話也是他的意思,後來又碰到你說的那個姚欽,他心情不好,對姚欽說了一些難聽話,姚欽的臉色當時就變了……剛才我問他為什麼發燒,他說是姚欽折騰的,看來昨晚他們……”
“這些不用告訴我,他們之間有沒有吵架,跟我沒關系。”顧彬陽取過桌上的水杯,倒了杯水,忽然想起什麼:“你給他測過體溫了嗎?真的是三十九度三?”
姜蔚笑了笑:“為什麼問這種話?你懷疑他在裝病?”
“畢竟被他騙過幾次,我……”
姜蔚回頭看了一眼蘭綺,發現他在醒著,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沒提醒顧彬陽。
顧彬陽繼續說:“我不敢再信他了。”
他轉過身的時候,蘭綺已經閉上了眼睛,好像從未醒過一樣。
顧彬陽在床邊坐下,用手背輕輕貼在他的額頭,感受到那滾燙的溫度之後,慢慢蹙起了眉,對姜蔚說:“都這樣了,居然真的不吃藥,他到底想幹什麼?”
姜蔚也站過來,輕輕彎下腰,脖子上的一塊玉佩掉出來,滴溜溜地在半空中打轉,姜蔚把玉佩塞回去,溫柔地理了理蘭綺的鬢發:“先喂他吃藥吧。”
顧彬陽看到姜蔚和蘭綺動作那麼親暱,心裡忽然很不舒服,他想問,姜蔚是什麼時候和蘭綺關系這麼好的。但又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他該關心的問題了。
他站起身,把水杯推到姜蔚手裡:“你把他扶起來。”
掀開蘭綺的被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他嫩白如藕的手臂,上面有一些青紫的指痕,像是受虐的痕跡。
顧彬陽怔了怔,和姜蔚對視了一眼,姜蔚嘆息著說:“和姚欽那樣的人相處,應該也很不容易吧。”
蘭綺平時磕著碰著,顧彬陽都要心疼懊惱個半天,覺得自己沒照顧好他,現在看著自己曾經的寶貝被別人糟蹋,那種滋味實在難以言明。偏偏蘭綺這樣傻,即使姚欽對他這樣,他也還要和姚欽在一起。
姜蔚把蘭綺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肩頭,顧彬陽就站在一邊,卻連碰他一下都不肯。
蘭綺這才把眼皮撩起來一些,看了顧彬陽很久,眼角漸漸變得通紅:“老公,你來了。”
姜蔚輕輕咳了一聲。
顧彬陽冷冷地說:“我們已經分手了,你還是換個稱呼,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蘭綺自顧自地說:“老公,我就知道,你還是捨不得我的,你說你不想見我。但我生病,你還是來了,你擔心我對不對?”
“是你威脅我來的。”顧彬陽有些生氣:“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蘭綺,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