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脈象凌亂,一看就是中了什麼罕見的毒,他都不曾見過的脈象,還有一點——這不是男子的脈象,分明就是女子的脈象!
是他診斷出錯……?不可能,只是把脈而已,此刻帝皇的脈搏還在他指腹下跳動。
談謙不自覺僵住。
卻看著對方的態度,又自己跟著覺得理所當然。
這份功績,即便是女子又如何?
他曾經見世間不公,嘆息百姓窮苦。
現在世道雖有不公,卻已經不見原本蒼涼,百姓雖然還沒有到人人富足,生活卻已經日新月異,能看得見希望。
他嘆的這些罵的這些都已經改善了。
實在也不知道區區女子身份,有什麼可以不滿的。
不過這是他的想法。
這個世道,女子總是要比男子艱難些。
更不用說在皇室。
談謙把著脈,眉頭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來。
“能看一下陛下的喉嚨處嗎?”
談謙抬頭,看向容兮。
容兮點頭,伸手將自己喉嚨上粘著的假喉結摘下來。
談謙仔細看了一眼。
果真。
他雖然沒有見到過,但曾經也聽聞過,有一類的藥物,可以減緩女性的發育。
這一類的藥物,在最開始研究出來的時候,是格外極端的環境之中。
那時候女子的處境比現在要艱難的多。
婦人懷孕的時候還會聽信什麼歪門邪道,喝下藥水,號稱能生男孩。
但實際並無效用,多是騙人之用。
性別這種事情,自形成開始,就已經註定了,不管是孃胎裡用藥,還是出生之後用藥,對於嬰孩來說,都有著極大的負面影響。
有點孩童可能明明是女性,卻因為這些藥物有了男性的特徵,被當成男性養大。
但實際上並不能娶妻生子,還被扭曲了心智。
他讀到這些書的時候,還曾經滿是同情。
想著現在雖然情況還不是太好,但是至少很早之前亂世女子就沒有以往那般悽慘了。
他此刻看著容兮這脈象凌亂,卻逐漸因為不斷調整恢復條理,面容樣貌看著特徵並不明顯,喉結一類的沒有,該是嬰兒時期用藥抑制發育為多,母期該是沒有受到多大傷害的。
但就如旁人所說。
弱症一直拖上十來年都會成了要人命的東西,更不用說吃了這一類的藥物,一直到最近才開始逐漸解毒。
回想了這一年多容兮做的事情,格外激進的步調。
他沉了沉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