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坐在自己跟前,一臉嚴肅盯著她。
容兮當時才暈暈乎乎剛起來,燒退下去,身子還不怎麼爽利,沉沉的不安穩,看著這傻狗跟個什麼似的矗在自己跟前,還嚇了一跳。
等回過神來手已經拍出去了。
他趕回來,還憑空捱了這麼一下,倒是沒什麼反應,給她穿好衣服。
說話倒是也回,但反正看著就是在生悶氣。
也不知道到底是生什麼悶氣。
此刻冰盆是肯定不能擺放了。
現在工部還在做軍船的圖紙。
又從崇洛招了一部分熟知水性的兵,其餘的殘缺位置,就從軍隊裡面抽調出比較會水的補上。
當然了,被淹死的總是會水的這個道理沒有人不明白,所以軍隊的訓練也沒有因為他們都熟悉水性就放鬆警惕。
這段時間樓星散也在軍中加緊時間訓練這些新兵。
就是這位陛下實在是讓人不怎麼省心。
樓星散自然知道,生病發燒並不是容兮樂意的。
這小漂亮對自己的身子還是很珍惜的,就像是她那麼不耐煩那些補藥,該喝的也都喝了,沒半點猶豫。
但本身身體的負擔,並不是她一個人說逆轉就能夠逆轉的。
樓星散當然明白,但就是想著自己匆匆忙忙回來,坐在床邊,靜靜看了她半夜。
他的小漂亮沉沉睡著,鴉羽緊閉,睡覺的時候倒是很安分一點聲音都沒有,安安靜靜的——就像是不願意再醒過來一樣。
神明落筆,畫出了一幅錦繡河山心滿意足的離開世間。
多麼美好的傳說。
樓星散只想冷冷呵笑,然後將神明狠狠的拽進自己的懷裡。
離開世間?
這輩子不可能。
他帶著這樣陰暗的想法,看著容兮醒過來,睡意惺忪的被他嚇了一跳。
他的小漂亮怎麼會懂得他的煩惱呢?
只覺得他是在生氣。
訓練步入正軌,他也不必時時刻刻在那邊看著。
加上容兮剛剛生了病好,又一次不能用那冰盆了。
再次充當起冰盆義務的樓星散聽見這話,才是抬眼看了一眼摺子上的內容,最後給出了四個字的回答,“烏合之眾。”
只要一點蠅頭小利,這可笑的同盟就會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