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平時身上溫度就低,即便是劇烈運動,很多時候也不怎麼出汗。
說起來還挺能用來嘲諷別人。
跟人打鬥一場,哼哧哼哧打的別人屁滾尿流,再抬眼一看他,還笑捏著拳頭,大氣不喘,汗都不流。
本就被揍得頭暈眼花,再看見這一幕,更是容易讓人火氣上頭。
就這樣一個人,此刻練得渾身是汗,就能看出他這陣子到底是多麼火氣上頭了。
也是難為他。
容兮想著都想笑。
他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笑的跟個二傻子似得,容兮從旁邊摸了巾帕出來,拉著他的衣服下來,對著他的臉擦了擦。
樓星散先是頓了一瞬,就又低下來身子,唇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絲笑意。
此刻讓這全大魏最尊貴的人給他擦臉,倒是擦的心安理得。
他這一身寒症拜容兮所賜,現在對他日常生活的影響倒是不大,相反的,他有時候都覺得自己不在容兮身邊,誰能在容兮身邊呢?就沒有比他現在更合適的人選了。
不過容兮擦了幾下之後,他就抬手,接過那巾帕。
“您意思意思您的恩寵就行了,臣怕累著您。”
容兮雖然覺得這種事情也不至於累著她,她之前身體最弱的時候,劍都還能勉強舞起來,更不用說現在。
她跟樓星散真正的過兩招也還是可以的,但其他的就算了,這廝其他方面不提,光說打架這一點,的確是個能耐極強的。
她也沒見哪個跟他單打獨鬥能勝他一籌的。
長得好看,也注意控制著身形,這才不至於壯的跟頭熊似得。
只不過現在容兮懶得搭理他。
任由他將巾帕接過去。
“斐親王的婚事已經辦完,斐親王妃的母族過兩日要返回霍安一帶,會在府中設宴,到時候隨意從朕的私庫賞賜些什麼下去。”
容兮收回了手,看了一眼站在旁邊恭敬低頭等著,對這場景當做看不見的徐海鴻。
徐海鴻應聲。
知道這是容兮在敲打那些家中有女兒,對斐親王還有些心思的大臣。
雖然斐親王妃的母系不是什麼厲害的家族,但那是斐親王親自選中的人,來求得帝皇賜婚。
總也不能才幾個月之間,就納入新妾再鬧起來。
容狄她是不怎麼擔心,就是他看中的從霍安一帶來的那個小美人,身嬌體柔,說話都是軟軟的,性子也天真,怕是容易被人算計著。
她這也算是給容狄提個醒,讓他心裡明白,總歸——自己的媳婦以後自己護著去,可別到時候讓她來操心。
“大晉這是著急了?”
樓星散自己擦汗,可就沒有剛才容兮給他擦汗時候的輕柔了,隨意抹了一把臉,也沒敢湊得太近,怕自己的汗味燻到他家小祖宗這尊貴的鼻子,只探著腦袋,在容兮手中摺子上看了一眼。
看見大晉來使,後面跟著幾個名字,不由得揚了揚眉頭。
大晉幾次來使函沒有被大魏理會,這就派人送死來了?
印星?
大晉出名的官員很多。
大多都是大晉先長公主留下來的。
聽這位先長公主的名字,也大多能聽見這些幕僚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