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從疫區回來的?”
“可不是,離他家遠點吧……”
曾大夫一愣,皺著眉頭下意識扭頭開口,“瘟疫已經消失了,我沒有染病,也沒有帶會感染瘟疫的東西回來。”
他就是個正常人。
他認認真真的開口。
而且他是去治病救人。
那幾人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讓他聽見了,訕笑一聲。
“俺們又不懂那些,旁人都是這麼說的,俺們就是聽說來了馬車,特地來看一看的。”
都這麼說?
曾大夫有些氣,還想要說什麼,就被自己母親拉著又往裡面走了兩步。
“你跟他們計較什麼呢?你是讀書人,讀的還是醫術,等跟你老先生再好好學——”
一陣馬蹄聲漸近。
“曾大夫嗎?”
馬上,一個穿著官服的年輕人看向他。
曾大夫點了點頭。
就見他翻身下馬,身後揹著個大包裹,看著四四方方,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他將包裹開啟。
“曾大夫,這是陛下賞賜,答謝您對豐饒瘟疫做出的貢獻!”
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大夫幾步上前,看清楚牌匾上的字。
不大卻很精緻的牌匾,字型龍飛鳳舞,張揚霸氣,寫著四個字——‘懸壺濟世’。
而牌匾的左下角,有人刻上了他的名字。
旁邊的銀錢對他們來說不多,但分量也不少。
最重要的是。
因為這人穿著官服,周圍人逐漸聚了過來,有讀書人輕聲念出來。
曾大夫一陣臉紅。
“我,我也沒做什麼太多的貢獻。”
他去的時候都還沒有出師,憑著一腔熱血就去了。
剛剛眾人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將他本來心底生出來的那點成就感都澆滅了。
他就是個普通人,不是什麼聖人,是那種很容易被人的話語給鼓動,也很容易感覺到失落的普通人。
接過那牌匾,他差點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