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下來,誰有真才實學,誰對她有怨,容兮都心裡有數。
也就這個婓探花,奇思妙想但不樂意冒頭,除了關鍵點還著重寫了寫,其他地方字裡行間就兩個字——敷衍。
人是有本事,能做事,但不大樂意冒頭,得她在後面推一把。
畢竟只要參加科舉來了朝堂,不管心裡怎麼想的,內心深處都還是堆著做出一番事業的乾柴,只少一粒火星給他點起來。
男人嘛。
容兮相當有經驗的開始捏著他的文章一條一條的將他的觀點給他從文章之中提煉出來。
婓鈞一開始聽容兮談自己文章裡面的那些建議還有問題,也沒太當回事。
一直到容兮那好聽清潤的聲音一條一條將他想要表達的重點抓出來,把他想到的沒想到的這麼一點撥,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讓婓鈞不自覺的就跟容兮一來一往搭上話。
說的婓鈞眼底發亮。
不知不覺的直視聖顏。
直說到這一套理論暫時還沒有實踐的可能性,婓鈞才意猶未盡的停下。
“婓卿有聽聞平永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嗎?”
容兮則順勢將這話給丟擲去。
婓鈞一愣,有些驚訝,“臣不知……”
其實也是,平永的官員粉飾太平,就連容兮的訊息都是暗部的部門給傳上來的,更不用說他們這些官員了,頂多對平永沒怎麼下雨聽說過兩句。
只是一聽這話,再聯想一下平永對於大魏的重要性,婓鈞自然也懂得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是真的,那大魏糧食短缺,能造成的人禍可太多了。
“婓卿,朕給你五天的時間,寫一篇策論,就按照最壞的情況預想,一條條列出來,呈到朕這裡來。”
這是正事。
婓鈞嚴肅應聲。
這一副君臣和睦的樣子看的樓星散眼皮子直跳。
差不多了吧?他又不是沒讀過書的武將,弄得跟誰不是個文化人一樣。
怎麼就沒見這小皇帝給他個好臉色,跟他討論討論平永大旱?
跟個小白臉倒是柔聲細語的。
他都冒犯聖顏了,直視您多久了,您倒是踹他啊!
容兮滿意了,看著婓鈞激動的恨不得提筆寫上一天一夜的架勢,覺得這次的忽悠非常成功,揮了揮手,讓人下去。
那聲音那容顏,等到婓鈞退出去之後,那興奮勁都沒過,有些恍恍惚惚的走了。
樓星散盯著人離開,扯了下唇角,覺得要讓容兮正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