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之前其實有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想法,但這大半個月,容兮除了脾氣壞了點,難得讓他有幾分做臣子的心思。
樓星散沉吟著,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點了點頭。
容兮沒理會這人,只覺昏昏沉沉,周身燥熱被緩解,雖不能睡,但也舒服。
想必枕著真正睡一覺該是很愜意。
太危險了。
舒服的容兮身子放鬆,明明知道這些想法危險,腦子卻控制不住的思考著——大魏不知道最結實的繩索是什麼,睡覺的時候能不能將人捆著,給她鋪在床下當墊子?
這樣他就不能動手動腳了——哦,還得封上嘴。
兩人各懷心思。
一上午時間過去,前後沒有落腳點,徐海鴻在外面低聲詢問要不要紮營休息吃過午膳再動身。
容兮此刻舒服些了,低聲允了,沒多久隨行的御醫進了馬車內,為容兮請診。
一掀開簾子,今天負責請診的御醫看清楚裡面的情況就一懵。
佈置奢華舒適的馬車內並非只有陛下一人在。
還有一人扭頭跟他對上視線,眼神有些百無聊賴,懷中抱著一個大靠枕,身子倚在馬車壁上,束髮的墨冠因為馬車行進之中不可避免的顛簸來回在側壁上蹭的有些鬆散,髮絲凌亂。
馬車內這麼大的軟塌,他就佔據了一個小角,一個大男人好似委委屈屈的被壓在角落,而金尊玉貴的帝皇佔據大半軟塌,身子舒舒服服的靠在他懷中靠枕上——
看起來像是容兮欺負樓星散一樣。
但瞭解容兮是女子的心腹御醫:……啊這。
容兮沒睜眼,反而是樓星散看著那御醫。
想起當日跟衛繼仁在一起時候聽說,這小皇帝傳召御醫的時候從來不許別人在旁。
是有什麼大病?
樓星散揚了揚眉頭,“還不過來?”
爺今天還非要看看,反正被這黑心小漂亮壓著,他也走不了。
容兮終於睜眼,沒跟他計較,點頭,讓御醫過來。
樓星散就這麼督著,一直到御醫的指尖搭在了小皇帝白皙的手腕上,他臉色瞬間古怪起來。
不用墊張帕子什麼的?
“朕倒是不知道,樓卿這麼一個大男人看診,還得扭扭捏捏墊張帕子。”
容兮表情古怪,督了一眼樓星散。
樓星散後知後覺自己順口將剛剛所想說出來了,也黑了臉。
大男人當然不扭扭捏捏,但您這像是大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