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師尊，與我結為道侶可好
暮色四合，碎星閣的小院籠罩在柔和的月光中。
容玄枕在楚禦膝上，指尖纏繞著師尊垂落的一縷墨發，故意輕輕扯了扯：”師尊，當日你框我參加禦神大比，還沒說我若此次奪冠，你要給我什麼獎賞呢？”
楚禦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梳理著容玄的發絲，聞言指尖微頓。垂眸看著膝上的容玄，那張俊朗的面容在燭光下格外生動，唇邊噙著熟悉的狡黠笑意。
楚禦心頭微動，這樣的容玄他再熟悉不過，每次容玄露出這種看似乖巧的表情，內心都必是在盤算著什麼。
”若你奪得禦神大比魁首，為師便應你一諾。”楚禦聲音裡浸著化不開的寵溺，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容玄眉峰。
容玄聞言眼睛一亮，突然翻身而起，將人抵在床榻之上。熾熱的呼吸糾纏著楚禦微涼的唇：”那我要師尊......”
”先贏了大比再說。”楚禦偏過頭，耳尖卻不受控制地泛起薄紅，感覺到容玄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這樣的親近讓他既貪戀又惶恐，貪戀這份溫暖，惶恐自己終將失去這份溫暖。
容玄不依不饒地追過去，犬齒輕輕磨蹭那截白玉般的脖頸，聲音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若我贏了，師尊就與我結為道侶可好？”說話間，溫熱的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那精緻的喉結。
楚禦身體猛地一僵，眼底劃過痛色。他何嘗不想與容玄結為道侶，長長久久地廝守？可體內日益肆虐的寒川之力時刻提醒著他殘酷的現實，一旦煉化寒川，他可能會忘記所有前塵往事，包括這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徒弟。這樣的他，如何能給得起這樣貴重的承諾？
”別胡鬧！”楚禦輕聲斥道，聲音卻帶著幾分顫抖，強壓下心中的酸楚，不敢直視容玄期待的目光，深怕自己會淪陷在這樣的目光裡，在也沒有勇氣走出來。
容玄卻突然正襟跪坐，從懷裡掏出一對通體赤紅、戒體裡似有血光流轉的血玉戒，捧到楚禦面前：”師尊，你看，我連聘禮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就答應我吧！”
看著那對血玉戒，感受著其中熟悉的靈力波動，楚禦心頭劇震，指尖微微發抖。他早該知道，以容玄的聰慧，怎會察覺不到他的傷勢？
”這對血玉戒是我用心頭血豢養，內含魔神血靈，能幫師尊抑制體內&09;反噬帶來的痛楚。”容玄眼眶微微泛紅，聲音帶著一絲哽咽：”師尊能不能收下？”
”你......都知道了......。”楚禦輕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早知道此事自己無法隱瞞太久，但是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被容玄發現。
”是，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想和師尊結為道侶。若......若真到了那一天，求師尊至少讓徒兒堂堂正正地......。”容玄的聲音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決絕。
不管以後怎樣，他都希望自己能以楚禦道侶的身份存在。即使楚禦真的會忘了他，或者他無法活著回來，他都希望得到楚禦道侶的身份，至少能夠證明這份感情真的存在過。
”你這是何苦......”雖早已打定主意，待自己煉化寒川之時，便讓容玄忘了一切，可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視若珍寶的人，眼裡噙著淚，一聲聲的哀求，楚禦心如刀絞，再也狠不下心，拒絕這樣的容玄。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任由容玄執起他的左手，將那枚血玉戒緩緩推入他的無名指。
血玉戒戴上的瞬間，冰涼的觸感竟似水流一般自指尖蔓延至心脈，讓體內躁動的寒川之力，瞬間歸於平靜。
”該師尊了。”容玄伸出自己的左手，眼底閃著期待的光。
罷了，容玄終會忘記這一切，既然這是他想要的，自己便給。
”好。”楚禦的聲音忽然變得異常堅定，”只要是你想要的，為師都給你。”說完，深吸一口氣，執起容玄的手，動作極輕，像是捧著易碎的珍寶，將另一枚血玉戒緩緩推入容玄的無名指。
當戒指完全戴好的剎那，容玄便被拽進一個帶著雪松香氣的懷抱。
楚禦將他緊緊摟住，彷彿要將人揉進骨血裡，那些日夜折磨他的顧慮，寒川之力的反噬、即將消散的記憶，註定無望的結局，在這一刻全被撕得粉碎。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遠比想象中更貪婪：原來不止想要容玄活著，還想光明正大地擁有他，哪怕多一刻也好。
他放任自己沉溺在這個擁抱裡，如同瀕死之人攥住最後一捧火。哪怕明日就要墜入寒川的深淵，至少此刻，他們還在一起。
容玄的眼眶瞬間濕潤，貪婪地嗅著師尊身上的冷香，像是要將這氣息永遠銘記。
”師尊即收了我的聘禮，便不能反悔，三日後我定奪魁首，迎娶師尊過門。”他緊緊攥住楚禦的衣袖，彷彿抓住生命中最後的浮木。
”好，不過......”楚禦忽然捏住他的下巴，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若敢受傷......”
容玄笑著咬上那截白玉般的指尖，眼中帶著狡黠：”那師尊罰我洞房花燭夜跪搓衣板？”
窗外驚雷驟起，卻蓋不住屋內驟然急促的呼吸聲。楚禦面頰緋紅，一把將人按在榻上，咬著他耳垂低語：”本座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師、尊、之、威。”
燭火搖曳間，兩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窗外雨聲漸密，卻澆不滅這一室溫情。這一刻，他們都選擇暫時忘卻即將到來的別離，只珍惜眼前的相守。
不知過了多久，吃飽喝足的容玄才從楚禦懷中抬起頭來，眼角眉梢都帶著饜足的笑意。輕輕蹭了蹭楚禦的頸窩，聲音還帶著幾分情動後的沙啞：”師尊，想不想看看我的嫁妝？”
楚禦眼角的紅暈還未褪盡，聞言微微抬眸，清冷的眸子裡還氤氳著未散的水霧。
這一抬眼，眼尾那抹薄紅襯著雪白的肌膚，讓容玄又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但念及師尊的身體，也不敢太過造次，便傾身在楚禦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即抱著人消失在床榻之上。
瞬間，兩人便出現在容玄的識海之內。
“師尊，你看，這便是我的嫁妝。””容玄指著那座宮殿，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