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玄兒，別走
“你真的考慮好了嗎？我雖不能讓你恢複靈力，但也能保你性命無虞。”
碎星閣內，沈逸風一臉惆悵地看著面前的楚禦，他實在不願看到自己唯一的摯友，因為責任走上那條冰冷的不歸路。
楚禦沉默了片刻，神情疲憊地說：“我受師命護佑天下、護佑禦神宮。如今，魔族虎視眈眈、禦神宮危在旦夕，我別無選擇，只能這麼做。只是，此事暫且保密，待禦神大比結束之後，我再行煉化寒川。”
沈逸風突然間覺的，即使相識數百年，自己從來沒看懂過楚禦，外人只知禦劍仙尊楚禦冷情孤傲、不染纖塵。誰又能想到他只因一句師命難違，護佑這天下和與禦神宮數百年。如今，更是因為這師命，連自己都要舍棄掉。
沈逸風無奈地嘆了口氣：“既然這是你的決定，我便會幫你。這顆‘還陽散’能保你半年之內與常人無異，任何人看不出異樣。不過，在煉化之前，你得把你哪寶貝徒弟安頓好。不然除了你，我看沒人能治的住他。”
提起容玄，楚禦的眉眼瞬間冰雪消融，看的沈逸風兩眼發直，忍不住直言道：“你和容玄……。”
楚禦微微點頭：“我心悅他！”
這句話輕得像嘆息，卻讓沈逸風如遭雷擊。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冷心冷情的楚禦口中聽到這樣直白的情話。
“啪”的一聲，沈逸風手中的茶盞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煉化‘寒川’以後，你會忘記……”
”我記得他的溫度。”楚禦打斷他，唇角微揚，彷彿那是他唯一的奢求。
“那他怎麼辦？”沈逸風不由的嘆氣，若是以前，楚禦心中沒有七情六慾，煉化寒川也並非接受不了。可如今，楚禦難得動情，卻要被迫在天下與愛人間做出艱難痛苦的抉擇，這讓沈逸風實在難以接受。
“我會讓他忘記我。”楚禦的話，就如同他的人一樣，冷漠中帶著一絲決然。
“可……。”
“師尊……”
沈逸風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見容玄風塵僕僕的從門外沖了進來，身後跟著沐青璃，也是一臉緊張之色。
“師尊，你怎麼樣了？”容玄撲到楚禦的床上，抓著楚禦的手緊張的問道。
楚禦的眼神瞬間柔軟，握住容玄的手，指腹在那道為破結界留下的傷痕上輕輕摩挲：”無礙，只是力竭。休息兩日便好了！”
“真的？”容玄親眼所見師尊重傷吐血，絕不像簡單的力竭而已。說罷，便探向楚禦的脈間，可他哪懂什麼脈象，只覺的師尊的脈搏平穩有力，臉色紅潤，的確不像重傷之人，容玄才微微放心。
餘光掃過床榻，那裡還留著昨夜歡好的痕跡，淩亂的被褥間滿是讓給他安心的雪松香，那熟悉的味道讓他的心跳微微加快。
”玄兒。”楚禦突然喚他，聲音溫柔得不像話，”替為師取件幹淨外袍來。”
支開容玄後，沈逸風滿臉的無奈，深知楚禦的心思，也想多為這對師徒留一些相處的時間，便自告奮勇的提出要送沐青璃回去，讓楚禦好好休息。
沐青璃帶著一絲不捨，與楚禦告別後，離開了房間。
待所有人離開後，楚禦強撐的平靜終於碎裂。猛地咳出一口鮮血，染紅了雪白的中衣。
面容冷靜地看著手裡的那顆“還陽散，”喃喃自語道：”半年......，足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