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怒懟白一山
容玄此刻的表情堪稱一絕,各種情緒在臉上輪番上演,整個 “表情萬花筒”。驚嘆、疑惑、恐懼、不甘和堅決,一股腦兒全寫在了臉上。
楚禦略感疑惑,他在太多人的眼中見過敬畏、崇拜和恐懼,唯獨沒見過容玄這樣複雜的眼神,如果說只能用一句話形容這些表情,那應該是“唯恐避之不及。”
楚禦一時有些好奇,想問問這個孩子,為何如此?
但好歹是高冷慣了的仙尊,這種話如何問的出口,還是壓住心裡想要探知的慾望,將清冷的目光落在容玄臉上,開口道:
“你與我一位故人長得極為相似,她叫楚韻,你可認識?”
聽到楚韻的名字,容玄心中似有密密麻麻的痛楚閃過,不自覺地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楚禦神色未改,聲音依舊清冷,仿若在講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她是我的師姐,當年離開禦神宮後,便再無訊息。”
原著中的確提到過,楚禦幼時,四處流浪,受人欺淩,居無定所,後來遇見博山老人,見他天資卓越,收他為徒,賜名楚禦。而博山老人有一女,名為楚韻,自幼與他一同長大,對他照顧有加,後來師姐與魔域尊主容昊相戀,博山老人氣急,便將其逐出禦神宮,從此了無音訊。
如今看來,這楚韻便是原主的母親,難怪提到這個名字時,自己的心裡會像針紮般難受,原來自己不止穿了原主的身體,連原主的情緒也一同穿了。
容玄穩了穩心神,語氣裡滿是憤恨:“她死了,被夜冥那個怪物害死了!” 他想著,要是為此能讓楚禦去為楚韻報仇,也算是報答她當初用命護住原主身體的恩情了。
楚禦微微皺了皺眉頭,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色,不過很快就又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淡淡地說道:“節哀,逝者已矣,不必過分傷心。”
容玄一聽愣住了,心裡犯嘀咕:“啥情況?你師姐都死了,你咋一點報仇的意思都沒有?”這會兒完全忘記自己才是楚韻得正牌兒子,最該去報仇的人就是他自己。
楚禦神色淡然,看著容玄的眼睛,卻沒有一絲溫度:“你叫什麼名字?”
“容玄。” 容玄隨口應了一聲,心裡還在琢磨楚禦的反應,有點心不在焉。
許久過後,就在容玄以為他睡著時,清冷的聲音才再度響起:“你體內的‘往生之術’是她以命相博,為你留下了三年生機,望你能不負你娘之願,為她討公道!”
原來是這樣,他還一直納悶,覺得不科學。在魔域做“移動血庫”的日子,每日被迫放血,助夜冥練功,三年來,從未間斷。按理說,他早該因失血過多而亡。如今,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看來的確是受了楚韻,也就是他孃的庇護。
容玄心中一動,對夜冥的恨意又多了幾分,雖然他還是想當他的鹹魚,每天不時的翻個面。但原主的血海深仇和自己的“血債”,他還是要和夜冥好好清算。
半晌,楚禦冷冷道:“從今日起,你便留在禦神宮,安心修煉,我定傾盡全力教導你。”
話音剛落,青木長老白一山便急匆匆走進來,神色嚴肅,眉頭緊鎖,看向楚禦和容玄,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和不滿:“仙尊,此事還望三思!這孩子雖說身世可憐,又是楚韻的兒子,但終究是魔族中人,實在不合適做你的徒弟!”
楚禦看了一眼白一山,神色淡然地說道:“魔族之人又如何?我楚禦護佑天下數百載,向來只問是非對錯,從不論身份種族。”
“仙尊,你當清楚,你的徒弟將來勢必要接掌禦神宮,但此子魔族的身份,讓禦神宮以後如何面對世人。”白一山不依不饒地說道。
楚禦神色未變,目光冷冷地看了白一山一眼,語氣沉穩卻不容置疑:“我意已決,不必多言,將來他若心思純良,接掌禦神宮又何妨,若是生出異心,我也必不容他。”
白一山眉頭緊皺,雙手背在身後,焦急地說道:“仙尊,萬不可感情用事!”
楚禦眼神中透著堅持:“白長老!師姐曾有恩於我,他即是師姐的兒子,我便要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