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俞時恩仰頭,眼睛濕漉漉的,帶著一層霧水,“你、你沒有什麼別的話想和我說嗎?”
“有。”陸知衍注視著oega彷彿熟透了的臉,眼神危險,像是要把對方拆吃入腹,“下次再這樣遲遲不回訊息,晚了多久到家,我就壓著你在門上幹多久。”
“什麼?”俞時恩微微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彷彿是眼中的霧水進到入了腦子裡,然後溫度急劇上升,霧水變成了水蒸氣,“咚”的一聲從腦袋上方冒出。
反應過來apha在說什麼的青年,趕緊松開了手。
他不是故意不回訊息的,對方怎麼能突然說這種話來嚇唬人呢?
繼陸知衍去洗澡之後,腦袋冒煙的俞時恩也同手同腳地跑回了房。
本來房門合上了,青年想靠在門後緩一下的,但apha的虎狼之詞在腦海裡閃過,他瞬間一蹦三尺高,彈到了床上。
門上幹那種事情,肯定是騙自己的……
“我要出門了。”俞時恩揹著一個包,快速瞄了一眼正在系領帶的apha,“我今天要去一趟看守所,接著再去容家。”
“那個,事情搞完之後,我會早點回來的。”末了,青年還補充了一句。
看來昨天apha的一番話頗有成效。
“嗯,我知道了。”陸知衍的聲音如同琴絃般磁性,令人感覺酥麻麻的。
耳朵莫名癢癢的俞時恩奪門而出。
因為被子彈射中了肩膀,所以俞天德沒有被警方關進看守所,而是被送往了最近的醫院治療。
一旁的心電監護儀發出有節奏的滴答聲。
進行了身份核查與登記的俞時恩停下腳步,沉默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人。
只見一向蠻橫跋扈的俞天德此刻彷彿熄了火,臉上絲毫不見往日氣焰,唯剩蒼老與頹廢。
看到來人,上半身纏著厚厚繃帶且隱約有血跡滲出的賭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這小兔崽子,是來看我笑話的吧?”俞天德努力聚焦目光,似乎是懷疑自己認錯人了。
可現在除了俞時恩,a市,不,甚至是全世界,又有誰會來探望一下病床上這個曾經只知道一味吸周圍人血的混賬呢?
“這不好笑”,俞時恩很認真地回答著,“一點也不好笑。”
無論是自己從小到大吃的苦,還是俞天德身為綁架案的主謀卻被他僱傭來的綁匪們反咬一口,差點中彈死亡的事情,都不好笑。
俞天德吃力地望著青年的方向,神情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哈哈哈”,賭鬼突然想到了什麼,塌陷得異常厲害的臉頰簌簌鼓動了起來。
原來最像程衡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容瑾希,而是面前這位oega。
因為有幾分相似的外貌會老去,會漸漸被所有人淡忘,但內在的品質卻永遠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磨滅。
並且某種程度上,這還是自己一手促成的——程衡死後,他親手造就了一個某些方面與自己好兄弟很相似的小孩!
“我咳……錯咳咳……”,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俞天德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就接連不斷地發出了報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