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容夫人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但是目光仍舊沒有從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小兒子臉上移開。
醫生離開後,幾人怕吵到容瑾希,便只是安靜地在病房裡站的站著,坐的坐著。
可容瑾希似乎一時半會還醒不來。
“你們去看了小俞的情況嗎?”容夫人這才想起馬場裡暈過去的不止有小兒子一人。
病房裡安靜了片刻。
“咳咳”,容正霆清嗓,“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孩子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應該還要過會才能做完手術。”
具體是要過多久,他就不清楚了,或許現在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也說不定。
“那……”,那誰去看一下?話到了口中,容夫人卻有些說不出來。
“正好我有事要去公司一趟”,同床共枕多年,容總自然能察覺出妻子的糾結。
容正霆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作為那孩子的親生父親,他理應是在場人當中最適合去探望的那一個。
容總過去的時候,俞時恩剛好被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只見青年臉色蒼白,腦袋上綁著紗布,左手手臂又打著石膏,整個人看上去一副慘兮兮的模樣。
“手術很順利。”醫護人員說完這句話後便繼續推著轉運床往病房走去。
很顯然,過道不是一個關心病人情況的好地方。
“那就好。”只是騎個馬而已,容正霆沒料到俞時恩會傷得這麼嚴重。
這段時間的鋼琴聲他也略有耳聞,難道這孩子的資質就如此差嗎?
容總本來還想繼續思考培養俞時恩的可能性,但眼下對方剛做完手術,還是先好好休養身體為重。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讓助理安排些專業的護工過來醫院。
安排完這些後,容正霆便離開了醫院,他既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留在這裡自然幫不上什麼忙。
手術很順利,不代表從病床醒來時就不難受了。
“水、水……渴……”,意識還未完全清醒,但幹燥到彷彿要撕裂的喉嚨讓躺在病床上的人開始斷斷續續地發出微弱呻吟起來。
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人卻充耳不聞,只顧著自己低頭,一個勁地玩手機。
容瑾希編輯完最後幾個字,又檢查了幾遍照片,確保上面的自己看起來沒有任何瑕疵後才點選了傳送。
“二哥,你要喝水嗎?別急,馬上就來嘍。”小少爺不緊不慢地放下手機,端起桌子上的水壺倒了滿滿一杯水。
就在他要將水杯遞到俞時恩身前時,手不知怎麼回事抖了一下,杯子裡的水一半倒在了被子上,一半倒在了地上。
而玻璃杯呢?則是滾落在地碎成了渣。
聽到動靜的護工,門都來不及敲就小跑了進來,“沒事吧?”
“我聽二哥一直在唸什麼水、口渴之類的詞,就想著給他倒杯水喝,沒想到……”,穿著病號服的容瑾希慌張地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