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誠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頭。
女孩踩著滑板,一個助力,滑板就到了一誠腳邊。
一誠心髒砰砰跳,有點激動。
女孩仰了仰頭,“給你玩會兒。”
一誠對她笑了笑,笑容陽光燦爛,腳剛沾上滑板,身後聲音就讓她笑容凝固,垮了下去。
“白紙黑字的合同,你當兒戲嗎?”
慕懷來到她面前,陰沉不悅,一身藍色襯衫,黑色領帶與黑色西褲,和一誠差不多的發型,穿的很正式,顯然從律所回去後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出來找人了。
她兩手插進兜裡,挑眉道:“見到我,就不會笑了?”
一誠嘴角牽起譏笑,什麼都沒說,轉身往車裡走。
慕懷這個人,真的很可笑。
她熄滅了太陽,又嫌太陽不會發光了。
後車位連線上了兩個人,車裡,慕懷將一誠壓在身下,低頭去親,一誠偏過腦袋,手臂擋住眼睛。
“不想?”慕懷問。
“你在乎嗎?”
慕懷不在乎,她道:“手拿下來,看著我。”
一誠咬了咬牙,喉骨滾動,似嚥下了委屈,拿開手,看向了她。
她眼裡泛著水光,慕懷心口疼了疼,可一誠不是她喜歡的型別。
她喜歡了十幾年的身嬌體軟型,小鳥依人型,喜歡會撒嬌的,喜歡聽話的,喜歡留著長頭發的,也可以是性感的撫媚的,搔首弄姿的。
唯獨不會是一誠這樣的,顧一誠除了好看,風格上哪點都不符合她的標準。
甚至不願意為她留長發,兩人站一塊分不清誰是攻。
她捏住一誠下巴,毫無憐惜,“這是你應盡的義務。”
一誠凝了她幾秒,想說的話像魚刺一樣卡在了喉間,她費了很大力才將其吐出。
“我們離婚吧。”
沉沒成本不參與重大決策,這是慕懷跟她說的。
車內死一般的靜默,捏著下巴的手加了力道,一誠有些吃痛,但沒吭聲,直到眸中掛滿了疼痛的水霧,慕懷才鬆了手。
她平靜地念著她們簽署的合約,一字一句,清晰傳達,“慕家無償替你代理所有家業,所得皆歸你一人,條件是隱婚,毀約者,淨身出戶。”
合同裡的淨身出戶並非出共同財産的戶,而是將自家産業全部並給對方。
她問道:“你問過你爸媽嗎?”
一誠艱難開口,“沒有。”
“那就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