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兩個字如水壩閘門,一說出來,黎桉的眼淚就會決堤而下,她哭腔濃重,顯然不是今天第一次哭了,神情委屈地說:“我沒有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棠溪念感到無奈,從前怎麼沒發現黎桉這麼難纏,“分手是單方面的,不需要你同意,我不會再說第三遍了。”她挽了挽身旁男伴的臂彎,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希望你尊重我的伴侶,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
黎桉張了張口,棠溪念做了個噤聲地動作,“什麼都別說了,請黎小姐不要影響我工作。”
說完,挽著男伴進了宴會廳。
黎桉沒有跟上去,她沒有邀請函。
新貴晚宴邀請不到世家的人,即使邀請了也不可能來,尤其是黎桉這種權商結合下的子嗣,一般不會出席什麼晚宴,所以會自覺不去打擾。
她在廳門口站了很久,直到棠溪唸的身影消失不見。
晚來的三四個年輕總裁竊竊私語,“那是黎桉?她怎麼會來這,不是從來不參加晚宴派對?”
“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無業遊民。”諾山集團的許小公子如是說道,話裡不免譏諷。
許林澤是整場晚宴家族勢力最大的,背景深厚,世代從商,除了沒黎桉母系那個權利背景,父系一脈不相上下。
世家圈對黎桉的動向極為關注,比賽上突然離場這麼大的事,自然是要打聽打聽的。
不打聽還好,一打聽,原來是被女朋友甩了。
礙於黎桉父母的身份,沒人會在她面前表現什麼,實際上經常玩一起的世家兒女對黎桉挺輕蔑的,戀愛腦一個,都不用推,自己就從神壇上跳下去了。
均是預設了江氏一旦交到黎桉手裡,必然會走下坡路,沒什麼威脅。
黎桉被禁賽半年,打不了比賽,也沒別的事兒幹,確實跟無業遊民沒什麼區別,每天無所事事,不是在給棠溪念發訊息,就是在等棠溪念回訊息。
前段時間身體太虛弱加之精神打擊過大,昏迷了兩天,醒來後仍舊不吃不喝地搜尋棠溪念相關的事,被黎宴清強制收走了手機。
好了一些後她才重獲自由,拿回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棠溪念發訊息。
晚宴的人已經到齊,宴會廳的門也關上了,黎桉背靠著牆,坐在門口,等宴會結束。
“幹嘛的?”保安撇到她,上前驅趕,“這裡不可以蹲人,快點走。”
“我不走。”
黎桉低著頭道,還沉浸在傷心難過的情緒裡,她要在這裡等到棠溪念出來。
“不走也得走,這是規矩。”
領頭保安一揮手,“趕走!”
其餘兩個保安粗暴的將黎桉拽起來,把她往外面推。
黎桉被推的接連蹌踉,腳步不穩,但沒什麼心力跟他們對峙,紅著眼睛又坐到了最外圍的臺階上。
“這裡也不能坐!”
兩個保安上來就要把她拉起來,被黎桉甩開了,動作也更加沒輕沒重,爭執中無意間踩了她幾腳,白色運動服上沾了幾個腳印,本來就可憐,現在更可憐了。
“哎哎哎,幹什麼呢,這裡不允許乞討!”管理人員趕到現場,大老遠地對黎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