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語言,總是下意識將自己比作累贅,比作一個需要被甩出去的沉重包袱。
童年陰影讓她害怕給別人帶來麻煩,害怕成為別人的負擔。
於是她小心翼翼,語言和行為上,想的從來不是對方該承擔什麼責任,而是如何不讓對方認為自己是個責任。
畢竟連父母,都將她視為拖累。
可黎桉卻上趕著要為她這樣一個破爛不堪的人負責。
為她的千瘡百孔修修補補。
棠溪念哭笑不得,吸了吸酸澀的鼻子,“你真傻。”
她邊罵道,眼圈已經紅了。
打著吹頭發的藉口,逃避令人疼痛的幸福。
童年的創傷不會和解,心靈的傷口也不會結痂,癒合。
幸福於她,是鹽巴和碘伏,蟄的她只想躲回暗處,躲在她的小角落裡,腐爛生長。
黎桉習慣了棠溪念沒頭沒尾的話。
不明所以地靠在沙發上處理微信訊息。
經理強烈要求黎桉下週必須直播,否則他將撞柱自戕,倒掛東南枝。
黎桉:“看情況。”
經理:“我為戰隊流過血,我為戰隊淌過汗!”
……
黎桉滑動螢幕,退出了聊天框。
點進通訊錄,是幾個節目嘉賓的好友申請。
小迪每天都會申請一遍。
黎桉不勝其煩,關閉了所有申請渠道。
好不容易鬆了口氣,陸時顏的訊息彈窗就懸浮在螢幕頂端。
“進展到哪一步了?”
黎桉甩了個問號過去。
陸時顏甩了個連結過來。
黎桉帶著疑惑點進去,只一秒就手忙腳亂地退出頁面。
然後拉黑了陸時顏。
棠溪念一出來看到的就是紅著臉的黎桉。
她上前觀摩,問道:“熱啊?”
“沒,沒有。”
黎桉心虛地把手機塞進枕頭裡。
“看到什麼了?”棠溪念湊近了熟透的人,自己的手機也叮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