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十天約
景區人流量大,回程路途擁擠,免不了遇到些性格急躁又素質低下的人。
黎桉看了眼導航,她們才開出兩三公裡。
一段路堵了有十來分鐘,前面車輛才開始慢慢挪動。
詢問了下棠溪唸的身體狀態,黎桉打著方向盤,準備往前開一點。
還沒駛出半步,一輛上了年紀的黑色轎車帶著股怒氣別進兩車之間。但因間距不夠卡住了車尾,和黎桉的車幾乎挨在一起。
這個角度很刁鑽,好進不好出,向前向後都容易發生刮蹭事故。
節目組的車算不上多貴,補次漆也要一兩萬打底。
路怒車主顯然意識到了這點,卡在半中間不動了,喇叭按個不停。
黎桉倒了點車騰出安全空間,調轉方向,挪出擁擠車道,換了個路線。
她開車時很安靜,專注,和遊戲裡一樣也不一樣。
會第一時間解決問題,卻也不同於賽場上的並驅爭先,分個勝負。
棠溪念感到詫異,“我以為你不會讓開,因為鏡頭嗎?”
“惜命。”黎桉簡短道。
汽車駛過入島大橋,她輕車熟路的抄了一條近路。
導航重新規劃的路線比原先多了六公裡,減去堵車過程中所消耗的時間,竟比原路線更快抵達。
“這條路也走得通呀。”棠溪念趴在視窗,不緊不慢的車速和迎面吹來的夏風,讓人愜意地昏昏欲睡。
她想,這條路要是沒有盡頭就好了。
黎桉嗯了一聲,沒有解釋自己是怎麼知道有近路的。
這個小島是她和張知雨童年組成的一小部分,僅僅一小部分,就成了兩人的噩夢之一。
收到節目組選點後,黎桉第一反應是確認。
大概七八歲,她和童年玩伴還在上小學的時候,張知雨因活潑好動不幸骨折,又恰逢冬季,張母擔心外出活動時會讓女兒剛動完手術的腿受寒,延緩傷口癒合,便買下漁洲小島的這棟別墅,專門用來給她修養用。
一整棟別墅除了24小時看護的專業護理,隨時待命的白大褂和康複師,就是和她年紀相仿的黎桉。
嚴格來說,黎桉是被張知雨哭來的。
兩家本來就交好,張知雨受傷,黎父黎母也有幫著安排醫生,看著電話那頭不停哭的小孩,便詢問了黎桉意見。
黎桉想著不用上課了,再加上兩人感情深厚,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年幼的她萬萬沒想到,她是被幾個家庭教師帶上的飛機。
平時除了完成課業外,又多了一項安慰張知雨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