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駕駛艙內,時桉隱忍的痛哼像架在江至嶠心上的一把刀,割得他血肉模糊。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時桉分擔這些痛苦.
可他也沒有辦法,他只能把手放在時桉嘴邊,讓後者不再咬自己。
手指上的咬痕越來越深,痛感也越來越明顯,江至嶠感到的只有欣慰。
如果這樣可以讓時桉減少點痛苦,他樂意之至。
可是突然間,時桉卻突然鬆了力氣,不再咬他也不再掙紮,低垂著頭沒有了動靜。
“時桉?”
“時桉!!”
江至嶠半跪在時桉身旁,反複叫著後者的名字,可時桉依舊沒有回答。
一股沒來由的恐懼從江至嶠的心頭升起直達頭頂。
一向運籌帷幄的他顫抖地伸手探了探時桉的鼻息。
手指在接觸到溫熱氣息的那一剎那,江至嶠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
還好。
還好時桉還活著。
小貓只是暈了過去而已。
飛行器上沒有醫生,江至嶠能做的只有緊緊握住時桉的手,盡可能多的給他輸送精神力。
與此同時,江至嶠也並沒有放棄喊時桉的名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時桉有了反應。
時桉皺了皺眉又輕咳幾聲,最終緩緩地睜開眼。
然後他看到了一直陪在他身邊,眼眶發紅的江至嶠。
“時桉。”
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沙啞。
時桉沒醒的時候,江至嶠喊得急促又迫切。
現在時桉醒了,江至嶠的聲音反而放輕了許多,唯恐嚇到他。
“嗯,我在。”
時桉的嗓音也不似以往清脆,他看著江至嶠,眸子裡滿是心疼。
他伸手把自己埋進江至嶠懷裡說道:“對不起,嚇到你了。”
江至嶠抱緊懷中的小貓,一下一下撫摸時桉的後背。
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比時桉醒過來更加重要。
“還疼嗎。”
江至嶠溫潤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時桉搖了搖頭。
“不疼了,再也不會疼了。”
他已經摧毀了生物晶片,從被控制的怪圈中走了出來,他不會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