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時桉沒時間看終端,當然不知道此刻外面的腥風血雨。
長階大約有兩層樓那麼高,二人逐漸走到頂端,他已經理清了思緒,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那就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由於洛瑞安曾經見過他的人類形態,那時他還是個“啞巴”,那麼今天他就接著裝啞巴就行。
剛才他沒反應過來誤打誤撞地沒有說話,倒是很貼合他這個啞巴人設。
不過之後的話,他得裝得像一些仔細應對才行。
思緒剛落,前面就有個人抱著花跑了過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
眼前這個人正是洛瑞安,他抱著花正向江至嶠走過來,看到他凍得通紅的手掌,一看就知道等了很久。
時桉幽幽地瞥了江至嶠一眼,好像在說你不是拒絕過了他嗎,怎麼還對你這麼痴心不改。
江至嶠從時桉的眼神中似乎品到了一絲絲的殺意,也及時按住了時桉想要縮回去的手。
他確實是冤枉,他拒絕過洛瑞安不止一次,但後者卻非同尋常的固執。而且礙於皇室的身份,江至嶠也不好撕破臉。
時桉和江至嶠剛剛確定了關系,但顯然不可能立刻公佈。
一是時桉現在還沒有洗清洩露軍情的嫌疑,二是時桉現在並不是時桉,他只是一個立了戰功的少年江時,和江至嶠並無關系。
江至嶠並未接過洛瑞安遞過來的花,只是點頭行了個禮就帶著時桉走遠了,不算生硬頗有餘地地表達了拒絕。
晚上八點整,盛典正式開始。
主持人一大段模式化的開場白之後,先是對上一年進行了一個總結,又表達對未來一年的美好祝願,緊接著,各個領域的代表開始上臺發言。
前幾個代表講話時,時桉並未在意,他心裡一直想著一會兒要吃什麼好吃的。
唯獨到醫學領域,時桉抬起了頭,聲音怎麼有些耳熟?
而臺上,確實是一個熟人,斐爾。
平時不著調的他此刻在臺上侃侃而談的樣子到讓時桉感到順眼了很多。
斐爾的發言接近尾聲,江至嶠湊近時桉耳邊說道:“我們去準備吧,下一個就是我們了。”
江至嶠每一年都會作為軍事領域的代表上去發言,更何況剛剛打敗異獸首領,今年更不意外。
時桉點點頭,他已經想好一會上臺怎麼做了。
他跟在江至嶠身後亦步亦趨地走上臺時,面對下方那麼多權貴和各界的重要人物,還是不免緊張了一下。
不過這一次,他及時調整,迅速進入演戲狀態。
時桉先是怯怯地看了一眼下方的眾人,然後抿了抿唇彷彿像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又抬起頭來看著大家。
只見少年鼓足勇氣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搖了搖頭。胳膊放下時,仍然能觀察到他還在細微地顫抖。
場內靜了一下,然後一片唏噓。
似乎是臺下聽眾的反應傷害到了那個少年,少年垂下眼睛,只敢盯著自己腳尖,手上還在不安地攥著衣服,無助得像一隻小羊羔。
一隻大手伸過來,江至嶠把少年拽到自己身後。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沒錯,就是大家想的那樣,江時不會說話,還請大家多給他點包容和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