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向時桉伸過來。
可他好像被釘在原地一樣,無法動彈。
時桉心跳如鼓,焦急地四處張望,奮力呼喊。
突然,一股溫和的精神力如小溪般緩緩流淌進來,從四面八方包裹住時桉,阻擋了男人的手。
他聽到江至嶠輕聲呼喚他的名字。
“時桉,時桉!”
真實的觸感代替了夢境,時桉睜開了眼。
他已經躺在了江至嶠家裡,江至嶠和斐爾正在焦急地看著他。
看到時桉睜開了眼,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沒人知道江至嶠看到時桉口吐鮮血渾身髒兮兮的樣子躺在他家門前時有多麼慌張。
他愣了兩秒,鋪天蓋地的高興一閃而過,如龍卷風般襲來的擔心焦急更讓他窒息。
他喊了兩聲時桉的名字,顯然後者已經不能回答。
他輕柔地抱起時桉,大步向樓上的治療室跑去。
治療室的門被江至嶠“砰”一聲撞開,他將時桉放在醫療艙中,隨後撥打了斐爾的電話。
“我家,馬上過來。”江至嶠還不忘叮囑道,“不要聲張。”
時桉目前的情況不適合送去醫院,知道他還活著的人越少越好。
儀器啟動,透明的膠質液體逐漸填滿整個艙體,將時桉包裹其中。
江至嶠這才發現他的手有些顫抖,他深呼吸攥拳,讓自己平靜下來。
治療艙發出低沉的嗡嗡聲,代表儀器正式開始治療。
溫和液體中的治療因子發揮作用,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飛速運轉。
時桉身上的傷口在逐漸癒合,髒汙漸漸淡去,甚至連嘴角的血漬也消失不見,小貓又恢複了幹幹淨淨的樣子。
但江至嶠的擔心沒有減少分毫。
有的時候,看得不到的傷口反而更嚴重。
走廊傳來一陣跑步聲,斐爾氣喘籲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江至嶠給他打完電話,他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
江至嶠語氣慌張的樣子十分少見。
雖然他和江至嶠一同長大,但似乎後者永遠是一副理智鎮定的樣子,就算在戰場上,也沒有絲毫慌亂。
斐爾先快速打量一遍江至嶠,確定他沒有事情才向四周看去。
當他看到醫療艙裡的時桉時,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他不是死了嗎!”
前一陣子時桉死了的訊息在帝國高層內部流傳開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但又看到江至嶠陰沉的臉色和渾身的低氣壓時,他又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