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裝
天邊隱隱約約泛起了白,不遠處還有幾顆依舊閃爍的星星,只是因為天快亮了亮度暗淡了許多。
時桉打著呵欠伸著懶腰從床上坐起來,打算偷偷溜走。
但無奈意志力淺薄,無法與床抗爭,又躺了回去打算再睡一會兒。
時桉看了眼表掰了掰手指頭,打算再睡五分鐘。
誰知再次醒來,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時桉手忙腳亂地起床換好衣服,他看了眼時間,還好,只是六點剛過一點,外面的天也不算很亮。
他悄咪咪地開門,伸出個腦袋在門口聽了很久才躡手躡腳地下樓,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他臨出門前,懷念地看了一圈江至嶠的房子,畢竟這裡也曾經是他的家。
東面一整面牆的貓爬架,落地窗前的貓碗和貓水壺,西面櫥子裡面的玩具和小零食。
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時桉都想念得不行,但是,他必須走了。
而且今天的離開是為了他更好地回來,他要清清白白地回來。
時桉深深地吸了口氣,毅然決然地走向門口。
門應聲而開。
可是……
時桉的手還沒放在門上,這不是他開的……
下一秒,時桉和江至嶠四目相對。
江至嶠沒穿制服一身運動裝,他剛跑完步回來,微微喘著氣,胸膛規律地起伏,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時桉幾乎沒見過江至嶠這種樣子,他不免多看了兩眼,同時他還想到,原來剛才家裡根本就沒人!
一想起他剛才偷偷摸摸往外走想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直冒傻氣。
可是,現在他和江至嶠碰上了,他該怎麼走呢?
江至嶠看時桉愣在原地,全副武裝的樣子問道:“你要去哪?”
時桉精神瞬間緊繃,腦子瘋狂旋轉,試圖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時桉豆大的眼淚接連不斷地流下來。
他盡力去想一些悲傷的事,以保證自己的眼淚充足,同時為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贊。
江至嶠則是被嚇了一跳,眼前這個少年怎麼突然哭了?
他伸出手去輕撫少年的背,然後把少年從玄關帶到客廳坐下。
江至嶠給時桉倒了杯溫熱的牛奶,問他怎麼了。
時桉哭得更傷心了,他抽抽搭搭地把手心相對貼在一起枕在頭下,然後用口型說了“媽媽”兩個字,最後又比劃了一個上香的手勢。
江至嶠明白了。
“你做夢夢到你你媽媽,然後想要去祭拜?”
時桉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因為動作幅度有些大,反倒是把自己的鼻頭也給擦紅了。
但他心中的想法和媽媽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真實的內心想法是,希望他的表演足夠以假亂真,不要露出破綻。
朦朧的淚眼盯著江至嶠,眨巴眨巴,直叫人心軟。
江至嶠:“不行。”
為什麼?!
難道露出破綻了?!
時桉頓時連哭都忘記了。
他正在想自己是哪個舉動出了問題,卻聽江至嶠接著說道。
“吃完早飯,我親自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