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嶠查到,洛瑞安在演講前確實有幾天不知蹤跡,由於他身份特殊也沒有人敢細問。
那麼很有可能,洛瑞安親自來到了這裡,採了幾支回去。
這一切都這麼順理成章。
那麼這個偏遠貧瘠的地方,洛瑞安有什麼非來不可的理由嗎?
忽然一陣風吹過,積雪被吹落在地,江至嶠注意到芒刺果灌木叢深處的樹枝上,掛著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天氣終於轉晴。
室外野戰訓練終於恢複,洛瑞安所在的第三戰隊決定去五十星裡外的深山拉練。
那裡人跡罕至、地形陡峭,連訊號都接不上,甚至有時候還有未發現的異獸出沒。
但是沒有人有任何怨言,身為一名戰士就應該接受各種挑戰和考驗。
為了便於前行,洛瑞安沒有帶太多東西,他只帶了一個小小的揹包以及江至嶠給他的那隻表。
拉練從淩晨開始,直到傍晚才斷斷續續地有人出來。
洛瑞安似乎碰到了點問題,臨近深夜,他才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長官在外面都等著急了,生怕他在裡面出了什麼問題。
雖然說他也是軍人,但他更是一名皇子,如果洛瑞安出了什麼差錯,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沒等他上前,旁邊的一名士兵就先一步跑了上去,湊到洛瑞安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洛瑞安神情大變,他匆匆和長官說了句話,就和那名士兵先一步離開,只留給長官一個焦急的背影。
小型飛船上,洛瑞安的腿部還在流著血,但他此刻卻沒有這個閑心來包紮傷口。
他厲聲質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再說一遍!”
那名士兵直接跪倒在地,抽抽涕涕地哭了起來。
“我早上像往常一樣去送飯,時桉像往常一樣縮在那個角落我並沒有在意。可等下午去換水的時候,他還在那裡一動不動,我就去看看什麼情況。”
那人看了一眼洛瑞安,頓了一下接著說,聲音卻越來越小。
“我碰他他卻沒有反應,等我去探他的鼻息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
不過他又找補了幾句,試圖緩解一下洛瑞安不悅的臉色。
“我馬上喊了醫療師,然後就嘗試聯系您,但您一直聯系不上,我只能直接來找您了。我等了很久,您一直到深夜才出來……”
洛瑞安氣極反笑:“這麼說,到都成我的錯了?”
“沒有沒有!”那人驚恐地快速擺手,“都是我的錯,但……”
但怎麼向大眾交代是個問題。
時桉的身份特殊,全星際第一隻仿生貓的稱號對他來說就是一塊免死金牌。
哪怕他是聯邦來的,哪怕他做了洩露機密的事情,也罪不至死。
更何況時桉到底有沒有真的做過這種事,洛瑞安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他一直不想讓時桉活著,但後者就這樣死了也難免草率了些,他的應對方法還沒有想好。
他用槍指著跪在地上計程車兵問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沒有了,除了那名醫療師,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士兵小心翼翼地賠笑,“我特意叮囑他不要聲張。”
洛瑞安點點頭,總算有一件順他心意的事了。
這件事瞞不住,但是可以尋找一個更體面一點的說辭。
更何況,江至嶠好像公務出差,可以再瞞一陣子。
畢竟除了江至嶠,也沒有人會去看那隻蠢貓了。
洛瑞安收回了指在那人頭道:“這件事我另有打算,另外不要告訴江至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