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親了一下小男孩的臉頰,又重複了一遍:“媽媽就在這裡,就在你的腦子裡,就在你的心裡。”
小男孩沒說話,但是靜靜地看了媽媽很久,最終答應下來。
“好,”小男孩抽抽搭搭的,“以後我想媽媽的時候你一定要來見我。”
“嗯,媽媽永遠都在。”
幻境結束,小男孩被政府安置機構的人帶走。
他們會給小男孩和他的妹妹找一個收養家庭,也會資助他們完成學業,讓他們過上和普通小孩一樣的生活。
可是,心裡的傷疤怕是一直會在,就算是以後癒合了也會留下痕跡。
江至嶠走過去,把還留在原地的小貓一把抱走。
“別想了,你已經做了你能做的了。”
“喵。”
[可是……他本來可以不這樣的……]
時桉還是有些介懷。
江至嶠:“他現在這麼小就可以把自己和他妹妹兩個人打理得井井有條,以後一定無可限量。”
“喵。”
時桉安靜地趴在江至嶠懷裡,不悅地搖搖尾巴。
[昆西呢,他還在關著嗎?]
言外之意就是,他要揍人了。
昆西的牢房內,江至嶠站在一旁遠遠看著。
時桉蹲在昆西面前,而後者,正一臉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忽然,他又站起來,開始七歪八歪地左右搖晃。
而後,又開始抱著頭彎著腰往角落裡蜷縮,像是在躲避什麼。
安靜了片刻,他開始拍牆大喊救命。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震得時桉耳朵疼。
時桉抖抖耳朵,仍舊按計劃進行。
周圍是那樣寂靜黑暗,無人回應他的叫喊,也無人知曉他的存在。
不,或許是有人知道的,但故意扔下他獨自面對死亡。
在安靜和饑餓的雙重摺磨下,昆西堅持不下去了。
他永遠地倒在了那個狹小黑暗的礦洞裡。
見昆西在那一動不動,江至嶠去探了探他的鼻息。
還活著。
但他在幻境中已經死了。
死在了那場時桉為他定製的礦難中。
小男孩父母經歷的,時桉也讓他體驗了一遭。
江至嶠到小貓面前:“滿意了?”
“喵。”
[嗯哼。]
時桉點點頭。
但是,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