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就過,沒過兩天就到了承天節。承天節既是舊曆中秋又是帝王壽辰,更是乾國復國的日子。作為國典,這一日在興樂宮乃至整個永華城都素來比新年更為重要。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各地使者往來不絕。大鴻臚及其手下更是忙得腳不沾地,恨不得直接住在驛館才好。
承天節的前一晚,在永華城最豪華的驛館中,一個留著的八子胡的男子正隨意的向對面之人說道:“您何必要親自走這一趟?千里迢迢,怪累人的。”
而小几另一頭的男人已近天命之年,輕笑起來,面上的一道傷疤跟著抖了兩抖,說不出的猙獰:“這一趟辛苦殿下了。殿下霸業將成,老夫怎好袖手旁觀?自然要親見殿下除了仇敵,心中才夠痛快。”
留著的八子胡的男子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揭穿他:“先生怎麼也開始這般對我講話?想來您不是為了看我除了他,而是要看著自己的仇敵不得安生吧?”面上帶疤之人也不反駁,捋著鬍子呵呵笑了起來。
留著八字鬍的男子略略猶豫,還是再次向帶疤之人出聲確認:“您確定這次的安排沒問題麼?”
面上帶疤之人陰測測的眯眯眼:“殿下放心,一個都跑不了!殿下這麼多年的等待,老夫這麼多年的等待,絕不可能白費!”
八字鬍的男子被他最後一句話激的再度熱血沸騰,重重的點點頭:“好,我聽先生的。本王就不信他這次還能逃得過!”
而此時相隔不遠的另一個房間裡,一位姿色卓絕的女子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梳子,一邊聽著身邊之人壓低聲音的彙報。她聽完之後,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倒真是辛苦你了。竟然蒐羅了這麼多的訊息。”
被她誇獎之人討好的繼續說:“您過獎了。這些事情雖不算出名,但也不算難查。主要還是您的方向給的好。只是不知接下來需要小桃做些什麼?”
相貌姣好的女子開始漫不經心梳理自己順滑的長髮,輕笑一聲:“做什麼?什麼都不用做。你明日只需看我那好四哥如何行事,必要的時候幫他一把就是。”
名為小桃的女子彎身應了,然後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只餘下那美貌女子一人在房中。女子見小桃離去,放下梳子,從懷中拿出一物,心中暗自得意:是我的,終會是我的,誰也休想從我手邊奪走!
終是到了承天節的正日子。蕭青雲的一天是從懷裡小女人輕柔而甜美的祝賀聲中開始的。他歷來喜歡承天節,因為有阿狸在,才讓他覺得這樣的節日格外有了意義。
但今日蕭青雲的行為卻讓藍荊安有些詫異。蕭青雲不顧今日事多,不僅和藍荊安膩在床上,更是一早上起來就開始索歡。二人被翻紅浪,藍荊安在他身下變成了一朵妖豔的花,身子骨都化作一灘水。藍荊安漸漸沒了力氣,連連討饒,蕭青雲卻不肯罷休,依舊起伏個不停。
“好青雲哥哥,你…你太…太…,啊…,且…且放過我吧。”好好的一句話,被嬌喘吁吁的藍荊安說得七零八落。
“我太什麼?我的阿狸不喜歡麼?若是不喜歡,咱們這就起身便是。”蕭青雲話雖如此,動作卻絲毫沒有減慢的意思。一滴汗順著他的鬢角落了下來,恰巧滴在藍荊安半開半合、眼神迷離的美目上。蕭青雲停下動作,伸出軟舌,輕輕一卷,便掃過了那滴汗落下的位置。
一瞬間的酥麻讓藍荊安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連帶著蕭青雲也一下子汗毛倒立。一息之後,蕭青雲湊在藍荊安耳邊輕吐了兩個字,還未等藍荊安反應過來,她便迎來了最為猛烈的急風驟雨。如痴如狂中,藍荊安什麼都忘記了,只記得最後的一片白光。
等藍荊安徹底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泡在了溫暖的池水中。她累的手都抬不起來,全靠蕭青雲給她按摩解乏。藍荊安有心說他兩句,怪他明知今日要從早忙到晚卻還這般不知節制,但又想著今日是他生辰,總該讓他過的順心才好。到底,藍荊安也沒捨得張口,反而是閉上了眼睛。
蕭青雲望著累的連話都懶得說、閉著雙目養神的藍荊安,心中突升感慨。藍荊安感覺蕭青雲的動作停了下來,忍不住睜眼去看。迎著阿狸慵懶而關切的目光,蕭青雲再次失了控,一把伸手抱住了她,只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阿狸…阿狸…”
藍荊安初始有些怕,害怕青雲哥哥再度不管不顧的瘋狂起來。可是細聽之下,卻覺得他的聲音裡傳遞的不是慾望反而有些別的東西。她心下疑惑,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問他:“青雲哥哥,怎麼了?”
蕭青雲避而不答,只是鬆開了手,開始為她沐頭。直到藍荊安將自己完全浸沒在池中,任蕭青雲幫她沖洗滿頭青絲的時候,她才依稀彷彿聽見了“原諒我”這三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字。
藍荊安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心中有些好笑。在她看來,青雲哥哥在某些事上就和在戰場上一樣,攻城略地,無往不利。這一次肯認錯,八成是知道自己今日實在是太過了。但藍荊安自然不會戳穿他,只作沒聽到,和他一起沐浴清潔後,才從浴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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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雲和藍荊安都不喜歡用侍者。蕭青雲是因為從小在軍裡過慣了,再加上他認定綏帝后期昏聵與他身邊的五常侍慣進讒言不無關係,所以是看見侍者就厭惡。
而藍荊安則是認為除了天生有異者,以去勢為手段對待常人太過殘酷惡毒,所以堅決反對人為的再造侍者。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甚至在新制定的乾律裡去掉了宮刑這一古老的刑罰。再加上藍荊安第一次入宮時曾吃過小侍的虧,所以她始終對侍者有些杯弓蛇影。
二人的不謀而合曾讓興樂宮中的侍者叫苦不迭。蕭青雲本來打算讓所有侍者統統出宮自謀生路。但這些人很多都是一輩子生活在宮內,除了伺候主人,什麼都不會。到底藍荊安心善,沒有將人全部趕走。除了自願出宮和其他王侯大臣府中願意接收的,其他的侍者依舊留在了興樂宮內。只不過,留給他們的也就只有些底層活計了。
二人不讓侍者近身,能伺候的,便只剩下藍荊安身邊的幾個宮人。等思茱幾人捧著儀服進來、服侍藍荊安更衣的時候,饒是思茱這般見慣帝后恩愛的人,也禁不住紅了臉,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不用給陛下更衣,否則實在是太過羞人了。
藍荊安面上同樣有些不好意思,只悄悄拿眼去覷已經穿好儀服的蕭青雲。每次二人燕好之後,他都行動如常,倒是她自己,總似廢人一般。這種事,還真是人比人氣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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