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風氣的恨不得吐血,只等回到冀州告訴蕭青雲,早晚要把這廝滅了才好!白卿風對著藍荊安冷笑一聲:“你心中有愧?是因為謝維寧那個禽獸動了你,還是因為別的?”
藍荊安不想讓他誤會,到底還是出聲辯解了一句:“他是君子。”
白卿風一聽這話,更是怒極:“他是君子?呸!世上最毒的就是他!你怪二弟不肯娶你,那你可知為何?還不都是你口中這位君子逼迫的!要不是謝維寧拿你的性命相脅,你現在早就是蕭夫人了,豈容得他窺伺!”
藍荊安第一次知道這件事,她臉上的血色一瞬間退了個乾乾淨淨。她顫著聲難以置信的問白卿風:“大哥,你說什麼?”
白卿風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我說你糊塗!誤把豺狼當鼠兔。謝維寧那賊,這段時日必是對你十分溫柔,百般照顧,是也不是?他哄得你昏了頭,正好達成他的目的!”
“你以為二弟萬般愛重你,為何卻將你們二人的婚事一拖再拖?還不是謝維寧說,若是二弟要娶你,他就讓喜事變喪事,與你同歸於盡。你想想,二弟一心都是你,怎能不受他脅迫,又豈敢強娶你為妻?”
藍荊安睜大了眼睛,看了一眼碧鸞,盯著白卿風問:“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只瞞我一人?!”
白卿風嘆了口氣:“你不用怪別人。碧鸞不知情。知道這件事的,最初只有二弟,我,容止,和語堂。所以,語堂才帶人去了西南給你找情蠱解藥,就是為了讓你們解了關係,不讓你再受謝維寧控制。”
“謝維寧還威脅,如果我們將此事告訴了你,他不介意每日讓你疼的死去活來。他這話放出來,你覺得二弟又怎麼和你開口?!你我都知道荊州離夏國近,有不少夏國細作,當初在襄陽,自然不能拿你的身體冒險。”
“等你到了冀州,沒想到謝維寧的人不僅跟去了,還混進了軍營。二弟他更是怕走漏了訊息,害苦的是你。後來,為了抓細作,二弟才和吳未及邱少澤說了,整個乾軍裡,知道謝維寧齷齪心思的也就我們六個。我今日說了,也算是豁出去了。你既然信謝維寧是君子,你且看看他會如何待你!”
藍荊安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她支撐不住,後退幾步,一下子跌坐在了矮榻上。這樣的事實震的她一時回不過神來,只覺得耳邊都是嗡嗡之聲。碧鸞一臉焦急的在她身邊喚她,她也毫無反應。
這時候白卿風才驚覺自己真是禍從口出,竟然在盛怒之下,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了藍荊安,把她嚇成了這樣。他現在也是悔之晚矣,趕忙半跪在矮榻前,想喚回藍荊安的神志。
藍荊安的心絞作一團,她很想按住劇痛的心口,但她如冰的手正被碧鸞拉著。她身上的力氣彷彿都被抽走一般,根本無力將手拿回來。耳邊的嗡嗡聲變成轟鳴,一道白光之後,藍荊安在驚怒絕望中暈在了碧鸞懷裡。
白卿風也知道自己惹下大禍,趕忙找醫官過來。聽聞承憬殿請醫,幾個重臣將軍也嚇著了,不明所以的跟著往過趕。白卿風心裡叫苦,又不能明說,匆忙之中,只想到藍荊安之前的說辭,慌稱她是驚聞謠言,一下子氣倒了。
藍荊安昏了不過三刻,便在醫官的針灸之下悠悠轉醒。她聽聞殿外站了一群關心她的人,便想掙扎起身。碧鸞卻上前趕忙攔了她,只在嘴裡說著:“大司命您消消氣,外面的謠言如何做得真?您金尊玉貴,最是冰魂雪魄,又何必為小人動怒?”
藍荊安一聽就明白了,這必然是白卿風在她暈倒後,沒有辦法,只能用了她之前的說辭,說她被謠言氣到,怒急攻心。藍荊安見這位醫官是位中年女子,對她虛弱一笑:“讓您見笑了。不知該如何稱呼您?”
中年女子趕忙行禮,回到:“回稟大司命,賤民蔣明姝。”碧鸞湊到藍荊安耳邊用極小的聲音提示她:“蔣神醫的胞妹。”藍荊安聽聞她是蔣仙林的妹妹,趕忙直起身,回了半禮:“原來是蔣姑姑,是我失敬了。”
藍荊安還在斟酌著要如何讓讓這位蔣女醫鬆口說自己需要在江陵休養,蔣明姝已經率先開口:“大司命,極怒傷身,您最好是休養一段時日。”
藍荊安聽了這話很滿意,點點頭,說:“依著蔣姑姑看,我應休養多久為好?”蔣明姝看了看她的神色,斟酌著說:“這極怒之後,易傷肝脾,每個人恢復的時日都是不同,短則幾日,長則經年。您…”
藍荊安知道她這話就是要讓自己定了。她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不錯眼珠的看著蔣明姝:“真是苦也,看樣子,我是要在這江陵城內先養個了一兩年再說了。是吧,蔣姑姑?”蔣明姝半垂著頭,答道:“大司命雖然年輕,還是將養上一兩年為好。”
藍荊安不問她為什麼幫自己,只請她將外面等候的眾男都請進殿內。蔣明姝道了聲諾,出殿將外面的白卿風、呂珉等人都請了進來。白卿風心下最是忐忑,生怕因為自己一番話,三妹和他生了嫌隙。他首先問蔣明姝:“蔣醫官,大司命的病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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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姝嘆口氣:“大司命一路辛苦,又為流言所傷,鬱結於心,引動肝火。這最是難醫,怕是一兩年內都不宜折騰,最好先在這江陵城內養病一段時日再說。”
白卿風聞弦而知雅意。他雖然不知藍荊安怎麼能在醒過來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收服蔣明姝為她說話,但很顯然藍荊安已經達到她的目的。自己現在也只能按她之前備好的唱本走,根本沒有他反悔餘地。
白卿風嘆了口氣。卻聽藍荊安苦笑一聲,開口說:“倒是我的身子不爭氣,讓各位費心了。萬將軍、呂將軍,看來只能二位單獨和白大人北上了。我是不能作陪了。”
萬明德和呂珉雖然都對這個突發變故感覺有些意外,但二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人,對於臨時換人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就算大司命在,她估計也會以北上救援元帥為首務,行軍方向不會有任何改變。待與元帥匯合之後,則萬事皆由元帥指揮,也沒甚差別。
而且從呂珉和張遜的私心來講,他們更願意讓藍荊安留在江陵。畢竟呂珉一旦北上帶兵去救援,整個荊州就要在沒有州牧的情況下運轉了,這個時候,要是有地位超然又會統兵的大司命在,也能更好的保障荊州安全。
藍荊安只是簡短的和這幾位重要將官說了幾句,便又稱體虛。萬明德等人再是擔心她,也不好久留,只得告辭。等眾人出殿,藍荊安又讓碧鸞追出去,把白卿風悄悄叫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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