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荊安二人又聊起襄陽形勢和乾軍情況。白卿風聽她降伏襄陽乾軍眾人的過程,也不由的替她捏了把汗。他這個妹妹為了襄陽實在付出了太多,所以他從藍荊安的角度來看,也能理解為什麼她現在對謝維寧如此客氣。
畢竟,在她最為艱難的時刻,不是蕭青雲,不是他,也不是影衛在保護她,而是那個令人最為痛恨的謝維寧在守護著她。
白卿風聽她目前安排的相當妥帖,又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沒有。藍荊安發愁的說:“現在就兩件事,在我心裡久懸為決。一個是呂珉的傷勢,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人可以替他解毒,畢竟蔣神醫不善毒物。第二個,就是打造戰船的資費木料從何而出。”
白卿風凝眉想了一陣:“建船我不會,但要錢可是我這個生意人的強項。把張遜借給我幾天,我必會為你辦妥此事。至於為呂珉解毒的事情,我這次過來的路上曾經偶然遇到一個奇女子出手救了中了劇毒的老翁。說不定她會有什麼辦法。”
藍荊安聽了大喜,趕忙說:“那女子在哪裡?她是如何救了那老翁的?”
白卿風說:“還是兩天前,我們趕路正好投宿在一個民家。民家的主人是個以採藥為生的老翁。我們途徑的那天,他被毒蟲咬傷,本來想採些葛葉,清熱解毒。結果眼神不好,採的卻是野葛的葉子。”
“等他晚上把這些葉子敷在傷口,不到兩刻便毒發了。我們當時被他痛苦的哀嚎驚醒,但卻束手無策。還是另一個投宿的過路女子,認出老翁中毒症狀,指出他中的野葛之毒。”
“這個女子當時直接讓我們殺了老翁家裡養的一隻羊,拿熱羊血和了她自己煉製的一丸解毒藥給老翁灌服。沒想到竟然有奇效,真的救了老翁一命。”
藍荊安嘖嘖稱奇,問到:“野葛是不是就是鉤吻?不是說鉤吻是必死毒草麼?怎麼竟然還能有救?這個女子果然非同凡響。不知她叫什麼名字,現居何處?”
白卿風說:“她自稱黎謝,是為了避西南戰亂而到荊州的。那日分開的時候,她說她會到襄陽轉一轉,逛個幾天再走。所以我猜她目前應該落腳在襄陽驛站。那日我見她為人高傲自大,你若是想讓她替呂珉看一看,最好親自走一趟。”
藍荊安現在對這個女人充滿好奇,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有膽識有能力獨自一人從西南走到荊州?她到底有沒有可能替呂珉解了纏綿於身的毒物?藍荊安趕忙讓碧鸞去襄陽裡的所有酒樓驛站打聽,是不是有個叫黎謝的孤身女子落腳。
等藍荊安二人聊的差不多,已近午飯時間,二人正要去用餐,邱少澤卻回來了。他一直保持一張冷冰冰的臉,所以藍荊安並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他是否找到昨晚襲擊她和蔣神醫的那兩個賊人。她趕快把他讓到屋裡,出聲詢問他搜查的結果。
邱少澤快速的開口說:“大司命料的不差。我們果然在長水大營發現異常。有兩個兵士不見了。而蹊蹺的是,這二人同住一屋,他們的屋子裡剛好沒有再住其他人。我們搜查他們的屋子,竟然在裡面找到一條地道。地道通往離軍營不遠的一處民宅。”
藍荊安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只聽邱少澤繼續說:“我們搜查了那處民宅,已經人去屋空,什麼痕跡也沒有了。而那兩個長水的細作果然都是大雍那邊曾經投誠過來的人。”
“至於那條地道,看起來不是新挖的,估計之前便在那裡。而那兩個細作所在的屋子,之前住的人總說鬧鬼,只有他們二人偏說自己膽大,非要住進去。看來應該是早有圖謀。”
藍荊安沉思了一下,問道:“船隻可有少的?”邱少澤半眯了一下眼睛,露出一絲殺氣:“少了一條小船。守西門的衛士說,昨晚有八個乾軍以緊急軍務的名義出了城,想來就是那一夥賊人。”
藍荊安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已經逃了,看來也沒有方法再抓回來。只能以後多加小心。不過,既然你在這裡,我也能安心了。對了,孫維呢?”
邱少澤答到:“孫校尉直接帶人去排查其他軍營裡面的細作了。”
藍荊安點點頭,想了想又說:“你再派幾個人,問問附近那兩個長水細作所住的屋子,以前是誰家的?還有那處民宅又登記在何人名下?既然那條密道不是近期挖的,必然之前也不是用來做正經事。說不定能順藤摸瓜,發現點什麼。”
藍荊安已經大概拼湊出昨晚被劫的始末。看來,之前大雍就派了會武功的細作埋伏在襄陽,只不過恐怕因為自己身邊始終有碧鸞或親衛保護,所以沒辦法下手。對方得知自己昨晚在將軍府設宴慶功,便覺得來了機會。
估計對方已經暗中盯了自己一晚上,然後等到自己落單,才出手劫持了自己。本計對方可能是想趁著夜黑風高,眾人酩酊大醉,守城鬆懈,矇混過關。沒想到卻恰巧被謝維寧碰到,壞了計劃。
但她唯一想不通的是,除了劫持自己,大雍為何還要劫持蔣神醫。不知這是對方臨時起意,還是大雍軍裡哪位高階將領身體不適,急需救治。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此事是宇文墨淵指示的,畢竟他心裡估計對蔣神醫的恨意怕是不止一星半點。
藍荊安把自己的推測講給房間裡的幾個人聽,大家都點頭稱是。昨晚的事情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難得藍荊安和蔣神醫都無事。看來以後要加強將軍府的守衛,而且藍荊安無論出入哪裡還是帶著影衛更為放心。
藍荊安又拜託邱少澤替她好好訓練一下那幾個親兵。她知道到像影衛這樣的人才,哪裡都非常需要。她不可能一直把他們留在身邊,還是多訓練幾個後繼人才更為重要。
藍荊安趁午飯的時候,為白卿風和邱少澤洗塵接風。然後飯畢,便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白卿風找了張遜去解決籌措建船開銷木料問題。而邱少澤派人去查地道兩頭房子主人,同時親自為藍荊安的親衛把關指導。
碧鸞則在一家客棧找到了正在此落腳的黎謝。藍荊安親自前往,探勘對方解毒實力。她自己不懂藥理,請了蔣神醫同行。蔣仙林聽說還有人能解鉤吻之毒,很是驚詫,也想過去切磋一二,於是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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