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塗氣得掄起拳頭就要揍步兵校尉,藍荊安趕忙喝止了他。她知道今日這個害群之馬必死無疑了,她現在最需要知道的是他之前在將軍府給呂珉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剛才蔣神醫已經搖頭表示,步兵校尉今日試圖要下的藥和呂珉體內的不是一種。如果不能解了呂珉體內之毒,縱使殺了他,也等於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龐塗現在對大司命又敬又愧,想著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很多都是這個步兵校尉煽動的,他覺得格外對不起大司命。聽著大司命讓他放下步兵校尉,他一鬆手把他摜在地上。
藍荊安居高臨下的俯視步兵校尉,盯著他說:“你如果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和之前下藥的品名,我或許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但如果你執迷不悟,我可不是君子,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步兵校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衝著藍荊安桀然一笑:“大司命好手段,沒想到有一天我竟然栽在個女人手裡。不過,你永遠也別想替呂珉解毒,他只有死路一條。而你,也休想活著見到蕭青雲。”
接著他轉頭看屋裡裡的其他人:“眾將領好好想想,現在大雍八萬人馬包圍這裡,你們覺得襄陽守得住麼?就算所有荊揚兩地的人馬都過來,襄陽也不會撐過一個月,你們還是及早投降的好。看看對面的巫將軍,就應該知道做什麼樣的選擇。”
藍荊安正要命人抓他到牢裡好好審問,誰知步兵校尉趁人不備,從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眾人進來的時候,呂珉已經命人卸了他的佩劍,誰曾想他竟然還在靴子裡藏了一把匕首。
步兵校尉拿著匕首就朝最近的藍荊安刺過去,藍荊安連忙回撤。龐塗等人也俱是一驚,急忙上前阻擋。誰知他就是虛晃一下,並不是真要刺藍荊安,反而用盡力氣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藍荊安趕忙去抓他的手,但已經來不及,他脖頸中噴出的鮮血濺了藍荊安一身一臉。藍荊安不顧別的,伸手按住他的傷口,大聲喝問:“說!之前你下的到底是什麼藥?!”
步兵校尉只剩下喉嚨裡含糊不清的咯咯聲,藍荊安又急又怒,心知這下真的壞了。蔣神醫三步並作兩步上來檢視,搖了搖頭。步兵校尉渾身抽搐幾下,在藍荊安的眼皮子底下嚥了氣。
藍荊安見他嚥氣,知道徹底沒希望了,頹然的鬆開了按在他脖頸上的雙手。她這樣努力的用計抓他,除了要當眾揭穿他的面目,主要就是想逼他把之前下在呂珉身上的藥物品名說出來,好替呂珉解毒。
現在,她的努力算是白費了。這一局,她貌似贏了,實際卻是輸了,徹底輸在了大雍手上。她嘆了口氣,無奈的站起身,命人將步兵校尉的屍體拖出去,然後把地上的血跡擦乾淨。
她現在滿身是血,形容不整,不好再留在這裡。她向呂珉告了罪,先去下去梳洗一番。其他的將領則均留在呂珉這裡彙報情況,聆聽呂珉命令。
一番折騰之後,呂珉的狀態又不大好了,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漸漸迷糊。但他硬撐著身子,聽完下屬彙報的這幾日情況。呂珉聽完藍荊安的部署,徹底放下心來。只是再次鄭重命令下屬,一定要服從大司命指揮。
同時他還要求,如果荊州其他援軍到了之後,有不服大司命者,一律軍法伺候。同時他見張遜也在這裡,讓他轉告荊州其他地方官,荊州目前的政事也全權交託大司命管理,不服者,立刻下獄。
藍荊安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她只換了外衣,洗了把臉就匆匆又趕了回來,躬身立在呂珉床頭。呂珉欣慰的看著她,這個聰慧的大司命既然能數次化險為夷,又在不經意間幫襄陽化解了一次危機,想來她也有本事護住襄陽的平安,護住整個荊州。
呂珉再度昏迷之前,誠懇的望著藍荊安說:“大司命,襄陽和荊州就拜託您了。”說完,他忍不住湧上來的眩暈感,又一頭栽倒,昏迷了過去。
藍荊安雖然知道呂珉這次只能暫時轉醒,但還是心酸的不行。她顫抖的輕呼他的名字:“呂將軍?呂將軍!”縱然呂珉現在已經不可能聽到,但她還鄭重的向他保證:“您放心,我藍荊安對天發誓,必會盡全力保衛襄陽,守護荊州!”
藍荊安強忍著不讓自己落下眼淚,直起了身。她讓蔣神醫繼續好好照顧呂珉,而袁正言則負責搜查將軍府和步兵校尉的住所,希望能找到步兵校尉之前所下的藥物。
藍荊安又帶著眾將領回了前廳。眾人見她這幾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心服口服,又有呂將軍親口命令,更是莫敢不從。尤其今日大司命被賊人的鮮血噴了一臉,她竟然只顧得先為呂將軍討問藥物,更讓眾人感動不已。
現在整個襄陽軍政兩塊,都唯藍荊安馬首是瞻。藍荊安先讓袁正言把事情的始末都講了一遍,然後對眾人說:“軍中有細作,也是難免之事。重要的是我們要團結一心,絕對不能為細作所動搖。也勞煩各位將領回營之後好好肅查一番。”
藍荊安又肅了面孔說:“吾理解天下熙熙皆為利來。但做人心中要有口氣,知道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如果有一天,你們為了護著百姓,迫不得已降了,某半句怨言沒有。但如果有人,為戰先怯,做了叛徒,或者幫助新主殘害百姓,那吾必不會放過此人!”
她又說了之前孫維彙報的探查情況,以及發現的細作。她要求所有將領今日傍晚都要再隨她巡一次營,當眾處理叛徒。
等到傍晚,所有軍士回營之後,立刻被集合到了騎兵訓練的馬場上,這裡地方最大,足夠容納五營近萬將士。兵士們不知所以,只見到大司命帶著眾將領嚴肅的站在高臺上,明顯是有重要指示。
藍荊安以前在西北也見慣了這種萬人集結的大場面,不過這是第一次由她掌控全域性。她深吸一口氣,然後聲音洪亮而冷冽的說:“今日召集眾人前來,是要當眾處理乾軍之中的害群之馬。吾知乾軍眾人,不畏生死,但絕對不能為宵小所矇蔽,為叛徒所挑撥。”
她的銳利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個被她看到的軍士都低下了頭,不敢與她對視。她繼續揚聲說到:“臺下誰要是心存叛意,若是現在主動站了出來,吾饒爾不死,並會送爾去對岸。但若是過了今日,還有心存不軌之人,那便睜大眼睛看看,你們的後果將會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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