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闌回府之後將他們商議的結果都講給了李氏聽。李氏不由得感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們幾人的計謀甚為周全,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似乎已經不需要自己的身影了。李氏又是欣慰又是感懷,她決定這次放手讓白卿雲和白依闌全盤負責。
當聽聞蔣語堂的父親是九州聖手的時候,李氏愣了一下,她沒想到,他當年竟然能從那場漫天大火當中帶了兒子逃出來,真是萬幸。
白依闌折騰了一天,竟然最後在李氏的膝頭睡著了。李氏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女兒越發明媚嬌豔的臉,心裡有著百般的不捨和矛盾。她的闌兒長大了,一天之中經歷從峰頂跌到谷底,卻仍保持著最純善的心去送了封於修一程。
她在經歷巨大的打擊後,現在又能鬥志昂揚,不得不承認白卿雲對她的精神支援是巨大的。李氏不由得問自己,之前總是想把她和卿雲藏起來為他們遮風避雨,現在他們的光芒初現,她是否真的能攔的住呢?
這一夜白依闌睡的很實,甚至連夢都沒有做。而相反的,在沈宅,白卿雲卻有些輾轉反側,他忘不了阿狸那滴苦澀的淚,不能忘的還有她泛著粉色的櫻唇,觸上去輕盈而柔軟,又帶著絲絲涼意。
他的內心又有了掙扎,他甚至自私的想,如果她真的脫離了定遠侯府,而他也隨她而去,那他們是不是就有可能在一起?或者自己應該接受沈容止的建議,站到一個讓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她的位置上?他發現這一次再見阿狸,他的心徹底失控了。
太子府裡,宇文墨淵一個人喝著悶酒,他甚至停不下來。他想著封於修,今日自己沒有為他說半句話,他被處死,自己也不能去送他最後一程,枉稱了多年朋友。
他亦想著白依闌,他的腦海裡出現了她的窈窕身影,她該怎麼辦?他怎麼能甘心把她拱手讓人?他還記得封於修說她不是凡命,不是宇文墨池可以駕馭的,他同樣讓自己小心她。她不是凡命,他也不是,宇文墨淵自認只有這樣的非凡女子才配得上自己這樣的未來帝王。
宇文墨淵轉而又恨恨的想起了宇文墨池,他的野心不小,等自己得了大位那日,一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白依闌在之後的幾天按著當初的計劃行事,每天都讓萬萍繼續給她送訊息,她則手抄一份給白卿雲送過去。
白依闌沉下心來,一遍一遍推敲當初在百花宴和漪圖閣的情形,一點一點的做著推測。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但有幾點可以推斷出來。
首先,此人不是白依闌所熟識的,自己沒聽過她的聲音。再次,這個女子身份不低,所以她才有可以做宇文墨池正妃的自信。而這個女子能在賜婚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就能安排好一切,證明在宮裡肯定有認識的人,應該是個常入宮的。
常入宮的話,而且還是非皇族女子,那必然是得了某個貴人的青眼,不是和后妃娘娘有關,就是和某位公主關係不錯。
加了料的香和茶水並非完全無跡可尋,但也絕不是常見的毒藥,而且藥來自南方,很可能這個女子的家裡是從南方過來的,或者和南方有某種關係。
而最主要的是,她既然打算讓自己和大皇子被人撞見,證明那個時間百花宴應該還沒有散席,那麼在席間突然消失過的人都有最大的可疑。
白依闌心裡大概有了方向,接下來她就要從帝都貴女中把這個人翻出來了。她先去找了萬萍,她是白依闌在帝都最信賴的朋友,而且兩家淵源甚深,她肯定能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這邊。
二人聊了許久,這次白依闌明確的告訴萬萍,宇文墨池如何想要算計於她算計定遠侯府,所以她不能嫁給宇文墨池。萬萍聽的咬牙切齒,原來一切都是圈套,枉她還覺得他是個足以匹配白依闌的良人。
萬萍問了白依闌有什麼可以幫她。白依闌讓她好好回想了一下,除了自己,當時都有哪幾個人在綏帝賜婚後從百花宴中途消失過。雖然時間過的比較久,但由於那天發生了賜婚的大事,萬萍還是記了個大概。
她列出了八人,這還不算上當時在偏殿休息的光祿大夫二女兒王明霞。白依闌依照心中的標準,配合著萬萍對各家貴女的背景解析,劃去了其中不可能的六人,只剩下三個人:光祿大夫的二女兒王明霞,太常卿的女兒巫紫姳,廣信長公主的小女兒薛懷璧。
萬萍又推薦去問薛良玉,她過目不忘的好本事在貴女圈子裡可是出了名的,她肯定能準確說出那天確切有幾個人離席的,說不定連她們什麼時候離席什麼時候回來都能注意到。
白依闌想了想,嘆息著拒絕了,一是因為她不想動作太大,打草驚蛇。另外,薛良玉的大伯尚的就是廣信長公主,也就是說有嫌疑的薛懷璧是她的堂妹,她不能保證薛良玉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端著茶想了一會兒,現在那個女子並不知道自己那天也在漪圖閣,她應該可以正大光明的見見三個有可疑的人,如果能從她們的聲音裡推斷出是哪一個,那就不用費工夫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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