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闌讓碧鸞接了藥方,單獨把第二張提了出來,對蔣語堂說:“我落水和中毒對事情還希望先生能為我保密,我不想家人太過擔心。這第二張藥方上的藥,可不可以讓我的婢女單獨找先生拿?”
蔣語堂點點頭說:“這個你放心。至於第二張藥方上的藥,你讓你的婢女去木倉衚衕找我就行,那是我在永華城的落腳點。”
白依闌謝過了他,讓碧鸞帶著兩張藥方送蔣語堂出去。老太太正在外面等著,蔣語堂只說白依闌是外感風寒,倒沒說旁的。
老太太早年也會點醫術,要了碧鸞手裡的兩張藥方細細檢視。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老太太看了蔣語堂的藥方,倒是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於是命人付了診金,送了他出去。
白依闌接下來幾日俱躲在晚晴院養病,倒是省了去應付那些恭賀她賜婚的人。等她病癒的時候,卻發現李氏為了她的事情,本來一頭青絲,多了許多白髮。老太太雖然沒有像李氏這般反對這樁婚姻,但也隱隱流露出擔憂之意,只是事到如此,也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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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闌心中愧疚,覺得都是自己才讓母親、祖母如此操心,更想盡快解決和宇文墨池的婚約。她左思右想,踅摸了好幾天。這件事難度真是非常的大。從古至今從未聽過何人敢拒絕皇家賜婚。
為了保全定遠侯府,她不能選擇魚死網破的殺招,不能對宇文墨池動手。同樣,她也不能就此逃了出去或者出家做姑子,甚至自殺都不行,這種舉動必然會被認定為藐視皇家,整個定遠侯府都將遭到報復。
不能在宇文墨池身上找到突破口,也不能在自己身上解決問題。那旁人身上呢?她突然想到,如果那天和宇文墨池在漪圖閣的女子先成了王妃呢?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那時二人的對話,那個女子應該是參加百花宴的貴女之一,身份必然不算低,而且心氣很高,如果沒有綏帝橫插一槓子,她似乎很有把握自己可以成為正妃。
而白依闌作為定遠侯唯一的女兒,綏帝就算想讓她做宇文墨池的側妃,怕是整個朝堂都不能答應的,綏帝估計只能取消賜婚。
白依闌覺得這倒是個可行的方向,可是那天她只聽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卻沒有見到她的面目,而那個聲音也不是她所熟悉的。若是連人都確定不了,又怎麼使計讓他們這對狗男女上鉤呢?白依闌有些頹然。
白依闌陷在多日的糾結中,鬼使神差的,宇文墨淵託午陽公主轉告她的話又浮現出來:姻緣天定。只要自己同意,他會幫她。她不想再和宇文家有過多糾纏,何況宇文墨淵還是宇文墨池的皇兄。
但白依闌卻從他的話裡想出了另一重意思。在大雍,所有的皇室婚姻都要先經由太常掌故卜算,若是太常掌故算得的結果為不吉,婚約只能作廢。何況以綏帝那般迷信的性格,肯定不會逆卜算結果而為的。
這倒是另一個法子。但太常掌故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聽聞此人深居簡出,沒有什麼嗜好,及其難收買。而且定遠侯府向來和太常掌故沒有往來,這種掉腦袋的大事,估計對方沒膽子會去幫白依闌。萬一要是弄巧成拙,讓他先把白依闌的心思報告給綏帝,怕是定遠侯府都要傾覆。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白依闌真的是又急又懼,偏偏每日還要裝得一副無事的樣子,趕上旁人談及她的婚約,甚至還要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更是令她惱火的緊。
白依闌在反覆思量中,最終下決心見宇文墨淵一面,聽聽他到底有什麼方法。就算他也沒有合適的辦法,如果他當時看到了在漪圖閣和宇文墨池一起的女子,或許她還能試試第一個法子。
主意定了之後,白依闌倒是鎮定了幾分。讓碧鸞翻出午陽公主的令牌,打算第二日進宮去見午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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