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闌在窗下覺得噁心的不行,卻還得一動不動的聽著。好在二人並沒有發覺什麼,折騰了一會兒便離開了,臨走前二人還熄了燭火。
白依闌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敢貿然移動,足足等了兩盞茶的時間,確定沒有人了,才從水裡遊了出去。
她翻不上窗臺,只能從漪圖閣的旁邊繞過去,想找處低矮的地方上岸。好不容易游到了漪圖閣附近的石頭岸邊,正要上來,卻看到旁邊的樹叢裡,影影綽綽有個人彷彿在那裡,白依闌嚇的立刻停了行動,急忙把自己往湖水裡縮。
只聽著一聲熟悉的聲音簡短的命令她:“別躲了,上來。”
白依闌聽著聲音是太子的。無論如何,她救過他,他也救過她,估計他害自己的可能性沒有那麼大。而且在初夏的水裡泡了這麼久,白依闌凍的有些僵,再不上岸,身體也吃不消了。便掙扎著往岸上翻。
宇文墨淵從暗裡走了出來,藉著月光伸手拉她上岸。被六月的微風一吹,白依闌覺得整個人都在哆嗦著。
白依闌很想問宇文墨淵怎麼會在這裡,但是現在她最需要的是儘快找個避風的地方暖和一下身子,換身乾爽的衣服。
宇文墨淵卻先自顧自的說開了:“漪圖閣現在是安全的,六弟和他的人已經走了。我先送你過去避避風,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你的婢女了。”
白依闌沒有拒絕,深一腳淺一腳的隨著宇文墨淵進了剛才險些吃了大虧的屋子,白依闌心知宇文墨池已經把那個不知道有什麼古怪的香熄了,這裡應該是安全的。
兩個人身上都沒有火摺子,只能就著月光坐在黑暗裡。宇文墨淵知道現在白依闌見不得風,便關了窗,掩了房門,又細心的留了一個小縫,好讓一縷月光可以透進來,不會嚇著白依闌。
沒有了風,縱是身上依然是溼的,白依闌感覺略好了一些,坐在案几旁慢慢的調勻呼吸。開口問宇文墨淵怎麼會在這裡。宇文墨淵聽著她的聲音有些凝澀,摸摸案上的茶壺,還帶有餘溫,便倒了杯茶水給她,也給自己來了一杯。
宇文墨淵解釋說他路上看到大皇子形跡可疑,便跟了過來,誰知道看到六弟也匆匆的趕了過來,他便悄悄的隱在一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雖然沒聽清楚幾人的談話,但從隻言片語裡也能推測,這大概是一個針對大皇子和白依闌的陰謀。
他不動聲色的等了很久,想要看看還有誰摻合在這件事裡。沒想到等了半天卻看到白依闌鬼鬼祟祟試圖爬上岸邊,要不是她還穿著跳舞時候的那一襲紅衣,他還真不一定能認出她來。
白依闌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這晚上短短几個時辰,對她的震動太大了,她還有些沒緩過神來。只能輕嘆了口氣。
然後便聽到宇文墨淵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是不是不想嫁給六弟?”
白依闌不知道該怎麼答,沉默了半餉,還是如實的答道:“是。”
宇文墨淵順著月光看到白依闌玲瓏有致的樣子,突然鬼使神差的說:“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幫你。”
白依闌覺得心裡燥熱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在湖裡凍過,經了冷風發燒了。她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宇文墨淵:“怎麼幫?”
宇文墨淵定定的看著她:“你有沒有想過嫁給旁人?比如說,我。”
白依闌的頭也疼了起來:“太子莫要拿臣女開玩笑了。且不說您有太子妃良娣等人,您更是西陵王的兄長。而且我也從未想過嫁進皇室。”
白依闌覺著這個話題實在尷尬,試圖起身,走去門口看看碧蕊到沒到。誰知剛起身就是一陣眩暈,身上像是著了火似的,偏偏還手腳發軟。
突然間,她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她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起來,朦朧中,她感覺她的卿雲哥哥又回來了。她氣息不穩的問:“卿雲哥哥?”
對方沒有回答,卻抱的她更緊了,帶著腳步飄忽的她向矮榻走去。她聽著有人似乎嘆息著在喚她的名字“闌兒,闌兒。”她依稀彷彿聽到了誰的告白:“我心悅你。從第一次我們相遇,你就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之前那些女子或是為了穩定人心,或是為了鞏固實力,我從未動心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在黑暗中,白依闌的頭疼得厲害,她不知道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幻覺。但她又覺得哪裡不太對。是哪裡不對呢?她用沉重而混亂的思維費勁思索著。
她突然反應過來,告誡著自己:這個人不是卿雲哥哥。用力推開了身邊的人,腳步踉蹌著向門口的一點月光掙扎而去。
還不等到門邊,她已經先摔在了地上,在她最後合上眼瞼的時候,她看到了碧蕊焦急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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