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文公公來服侍祁楚晞起床上朝的時候,文公公見到殿內的畫面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文公公在心裡驚呼:“俺的個娘嘞,俺家陛下終於不是黃花大閨男了!”
“等等,陛下龍榻上的怎麼是個男的?這長的還挺眼熟的,什麼,竟然是小迎子?!”
良好的職業素養,讓文公公沒有尖叫出聲,文公公很有眼力見的把門關上走出去了。
文公公的幹兒子小李子問:“幹爹,怎的了?陛下…”
文公公清了清嗓子,他道:“我們再等一會,陛下現在在忙,都不準進去。”
又過了一刻鐘,文公公他再次躬身踏入寢殿時,正見天子斜倚在蟠龍雕花榻邊。
褪了朝服的年輕帝王僅著玄色寢衣,夜明珠的光輝勾勒出帝王寬肩窄腰的剪影,他的領口微敞處露出半枚暗紅齒痕。
鎏金燻籠吐著龍涎香的餘燼,在他垂落的廣袖間縈繞成煙。
榻上青年半張臉陷在錦繡堆裡,鴉青鬢發散亂如洇墨,脖頸處斑駁的紅痕順著鎖骨沒入絹衣。
天子修長手指懸在青年咽濕的眼尾處,似觸未觸的間隙,忽聽得珠簾響動,指尖便轉而撩起滑落的錦衾。
“掌燈。”帝王聲線猶帶三分沙啞,目光卻已凝成寒潭。
文公公他慌忙垂首,眼角餘光瞥見青年在明黃緞面上蜷了蜷手指,腕間金鈴隨著動作輕顫,在滿室暗香裡蕩開細碎的漣漪。
燭臺次第亮起的剎那,九龍屏風投下的陰影恰好漫過天子半面。
他玄衣上的銀線暗紋隨動作明滅,恍若囚在雲間的龍,而榻間沉睡的青年恰似一株被暴雨打濕的海棠。
祁楚晞站在銅鏡前,文公公上前為帝王更衣。
文公公一點都沒有窺探帝王隱私的秘密,他只是心中將小迎子的認知由一個上不得臺面的身份低微的宮人上升到了一個“主子”的層面。
謝迎半截手臂懸在錯金踏床邊緣,被褥襯得底下紅痕如纏繞的赤蛇。
素絹中衣淩亂散開三寸,露出鎖骨下方疑似某個男人刮出的青紫,恰似暮色裡層層疊疊的淤雲。
天子廣袖拂過之處,錯銀博山爐騰起最後一縷青煙,那截被盛滿帝王寵愛的手臂被光影切割成碎片。
忽明忽暗間,竟似陳列在紫檀案頭的秘色瓷,釉面分明流轉著冰裂紋,卻在燭芯爆開的瞬間,叫人看清釉下滲著血絲的裂痕,
文公公:“陛下,這做的也太狠了吧,那紅痕都快溢位面板了。”
文公公又瞥見青年散在枕上的烏發纏著兩枚盤龍扣,絞得死緊的纓穗垂落床沿,隨漏進來的清風輕輕搖晃。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尚寶監新貢的羊脂玉連環,也是這樣被帝王把玩著、磋磨著,最後再被無情的帝王在掌中碎成齏粉。
—————————
ps:“暴君祁楚晞”現在就是個裝貨,馬上就要變成戀謝腦鋸同擔了。
淩晨兩點在古代可以用醜時表示,也可以用四更來指代。
古代將一天分為十二個時辰,醜時對應的時間是從淩晨1點到3點,所以淩晨2點處於醜時。
同時,古人在夜間透過打更來報時,從黃昏開始起更,每更約兩個小時,四更對應的時間就是淩晨1點到3點,因此淩晨2點也屬於四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