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目光飄向門口,走廊的燈光從門縫透進來,在地面上拉出一道細長的光影,很快,他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江南,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笑容:“那祝我們的計劃,一切順遂。”
病房外,白瑾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平靜地凝視著屋內的兩個人。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江南邁出門時,挑眉瞥了白瑾一眼,徑直繞過他離開。
走廊裡,白瑾手中緊握著保溫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目送江南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平複好胸腔裡翻湧的煩躁,抬手推開了病房的門。
沈煜似乎早就料到了白瑾會來,坐在了病床上的折疊桌前
他歪著頭,單手撐著下巴,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我等你好久了。”
白瑾沒有回應,抬腳走近床邊,將保溫盒輕輕放下,隨後伸手移開擋在身前的折疊桌。
緊接著,他雙膝跪地,毛茸茸的腦袋輕輕蹭開沈煜蓋在小腹上的被子,雙臂環住沈煜的腰,整個人像只尋求安撫的小狗。
白瑾埋首在沈煜懷中,貪婪地吸著獨屬於他的氣息,聲音悶悶的:“要聽聽我今天的情緒嗎?阿煜。”
“小狗今天是開心還是難過?”
沈煜修長的手指開始揉弄白瑾的頭發,聲音如同一根無形的絲線,帶著勾人的引誘。
白瑾的身體微微顫抖,努力壓抑著咬沈煜小腹的沖動,小聲道:“難過。”
“為什麼?”沈煜的手指依舊在白瑾的發間穿梭,語氣愈發蠱惑。
白瑾像只被戳中痛點的小狗,往沈煜懷裡拱得更緊了,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因為你對外面的野狗笑。”
沈煜的手瞬間停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沒料到白瑾會如此直白。病房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安靜得能聽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許久,白瑾抬起頭,漂亮的狐貍眼濕漉漉的,帶著不安:“我這麼說有問題嗎?”
沈煜伸手輕輕拽住白瑾的頭發,白瑾配合地仰起頭,眼中的不知所措愈發明顯。
“你做得很棒,是個聰明的患者。”沈煜目光柔和,聲音帶著一絲寵溺,“我不會再對外面的野狗笑了,但要是你今天不告訴我,我或許還會對他們笑,明白嗎?”
白瑾點點頭,放開他。
沈煜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探手從枕頭底下撈出手機,螢幕上的備注是“情月”。
沈煜迅速起身,赤著腳快步走向衛生間,“咔噠”一聲,衛生間的燈亮起,他順手開啟水龍頭,在清冽的水流聲中,按下了接聽鍵。
“阿煜,看到江南給你的監控影片了嗎?”電話那頭,情月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喘息,背景音裡夾雜著雜亂的腳步聲。
沈煜看著鏡子裡自己略顯疲憊的面容,手指隨意地在水流中攪了攪:“看到了,你現在在哪?”
情月貓著腰,靈活地躲過身後保鏢的追捕,踩過花園裡嬌豔的玫瑰花。
“老孃在從江家跑出來的路上,他爹的,被保鏢發現了!”她壓低聲音,跨過一叢修剪整齊的灌木,拐進一條隱蔽的小道,“先不說了,你知道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和江南。”
還沒等沈煜回應,電話便“嘟”的一聲結束通話了,沈煜嘆了口氣,關掉水龍頭,開啟門出去吃飯。
嵐山別墅區,歐式風格的鐵藝大門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三小姐,夫人交代過,您晚上不能出門,若是您執意如此,我們只能得罪了。”身材魁梧的保鏢身著黑色制服,雙手交叉在胸前,將情月堵在別墅門口。
情月穿著七中的校服,長發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晃動。
她肩膀上挎著的書包帶子鬆垮下來,一隻手扒著冰涼的鐵門,目光在保鏢們身上來回掃視,試圖尋找逃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