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以灼還是不願意調查君虞。
她盡力往樂觀的方向想,比如長生的話就是在挑撥離間,想要破壞她的君虞的關系,達成不可告人的目的。
就算是最糟糕的結果……也許也能從長生那裡得知一些有關君虞的訊息吧。
玉牌化作一隻身形模糊的白鳥,緒以灼送它離開孤川。
之後緒以灼日日都在孤川的入口處徘徊,等待禹先生的回信,禹先生也沒有讓她失望,很快就將她需要的資訊送到了手上。緒以灼將神識探入玉簡,長生的訊息比她想象得要多。
但於她而言有價值的幾乎找不見。
與長生有關的資訊多隻因此人沒少搞事。此人行事肆無忌憚,所用的雖然仍是仙門功法,行為處事同魔修相較卻也找不出什麼區別。沒有人知曉她確切的來處,信服者眾的說法是她來自東大陸烏陵國,但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這條不知哪裡傳來的訊息的真假。
長生的性別都是一個謎團,她從來只以傀儡之身見人。她的傀儡不像禹先生那樣是由煉器師製成的法器,而是全用人的屍骸煉就,現今魔修那邊的煉屍術或多或少都和她有點關系。這樣一人又沒少在仙門地界徘徊,照理說早該被大能聯手圍剿,實際上修真界也確實對她發起過幾次圍剿,但每一回此人都能全身而退,彷彿事先知曉了仙門的佈置。
禹先生道,此人手中極可能有黃泉鏡的碎片之一往世鏡,往世鏡可見人過去未來,你當盡力想辦法同她多接觸。
緒以灼心道我壓根找不到這人在哪,上哪接觸去。
緒以灼繼續往下看。
禹先生緊接著就寫到:【但是根據我們之前的調查,黃泉鏡六碎片,方生蓮鏡為陛下掌握,破妄鏡藏於玄玉仙宗,離生鏡為你師尊原璋持有,彤神鏡在塗雲洲,岐鏡在一與融青蟒一族有故的妖修手中,而大多數資訊都指向往世鏡流落東大陸。
長生神出鬼沒,平洲閣亦難尋其蹤跡,此人難得親自找你,不如順著她的意思探探根底。】
緒以灼倒是想探,但是別說長生的根底了,她自己,乃至她物件的根底都快被人家探完了。
緒以灼花了兩天時間把有關長生的卷宗看完了,這些都是平洲閣蒐集來的,肯定為長生所殺的人。
緒以灼完全看不出這些人的共同點。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善有惡有修士有平民,其中確實有一些人關系緊密,但是這些人往往是同一時段死的,而另外一批被殺的人就和前一批完全沒有關繫了。
緒以灼只能猜長生就是個隨機殺人的天生反社會人格。
這些訊息沒給緒以灼帶來什麼思路,她只能督促禹先生繼續查,順便又問了一下,天雪閣發生了什麼變故。
這些時日緒以灼離開過孤川,到周邊的城鎮打聽天雪閣的訊息,然而天雪閣的變故似乎完全沒有傳到南域,至少對普通人和普通修士而言那裡仍舊是無人可以踏入的禁地。
禹先生的第二封回信次日就到了。
他先是表示自己會繼續調查長生,然後就開始說天雪閣的事情。對此關是看字就能看出禹先生對此並不在意:【應該是結界動蕩,這次事後我才發覺天雪閣原先的禁制外很可能又添了一層不可進出的結界,難怪很多年都沒有裡面那支神脈遺族的丁點訊息了。
這一結界應該是裡面那支憑借先祖遺留下來的神力構建的。以前陛下無聊時同我提起過,遠古神明死後會將一些神力留給他們的後代在生死存亡之際使用,有一部分就在陛下圍攻天雪閣的時候用了。
不過陛下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的打算,天雪閣神女遺留下來的神力應該還有剩……說起來天雪閣最近發生的勉強能算變故的事就是李懸劍入了天雪閣,但不至於吧,神脈遺族再落魄,也不該不敵一個李懸劍。
我是不清楚那層結界到底因為什麼建的,只知道最近天雪閣連日大雪應該就是陛下以前說過的,結界薄弱時會導致靈氣失衡,天生異象。
仙門過去的那些人都是年輕一代,沒和神脈遺族接觸過,不清楚這點,大驚小怪罷了,其實沒多大事,過幾天結界自己就會好的。等結界好了異象消失,你那君樓主也就回來了。】
緒以灼雖然未提君虞,但禹先生一看天雪閣就覺得緒以灼問她這個肯定是為了君虞的事。
這幾日包括君虞在內的仙門一批人調查雲宮難免給他帶來了一點小麻煩,禹先生便分了一絲精力觀察他們的舉動,就這樣看著他們拐道去了天雪閣。
看完最後一句話,緒以灼無知無覺地將玉牌牢牢攥在手裡。
“真的……沒有事嗎?”